旅順。
旅順的碼頭,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當年那所破敗的軍用碼頭。
此地原是沒有什麼人的,後來將軍收復金州,各地的逃民湧入而來,塞滿了金州。
連最偏僻的旅順都收容了數萬人,更不提青泥窪,木場驛等地。
不到十年的時間。
充足的人力,使得金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原來遼東人口中等規模的地區,一躍而升為第一大城。
雖然將軍已經收復了全遼,離開了不少的人口,但是留下來的更多。
碼頭岸邊的直道上,一旁海灘,一旁是商鋪。
金州的氣候本來就極好,風景美麗悅目,遠處是綿延不絕,高矗而秀拔的山峰。
周吉大管家,親自帶著人來迎接長公子他們。
因為不知道船隻抵達的確切的時間,所以早早的就來等候。同行的還有朝鮮公主,夫人又專門派來了幾名嬤嬤。
留了人在碼頭等,其餘人隨著周吉,到不遠處的茶館歇腳。
小茶館裡的門窗都開啟的通透,原來的煤爐關掉,雖然被染的烏黑,卻打掃的很乾淨。
有來旅順做生意,穿著長衫的商人,他們在環境好一些的二樓,點幾盤好菜,要壺好酒,臉上充滿了愜意。
一樓是碼頭上混生活的人,桌子上更多的是一盤花生,還有的只點了酒,也不要菜。
喝完一口咂咂嘴,發出滿足的聲音,閉上眼睛極其的享受,良久,繼續小抿一口。
各色的聲音,充斥匯聚成喧鬧的雜音,消失在了屋頂。
周吉自如的從一樓經過,眼見的掌櫃,親自從櫃檯出來迎,送上他們一行人去二樓。二樓的商人們,有人認出了來頭,連忙起身打招呼。
“吉爺。”
“吉爺,一起坐。”
……
周吉帶著笑容,從熱情的商人們身邊,徑直走到特意為他留的,靠窗的桌子。
幾人剛坐下。
“老規矩。”
一名隨從大喝一聲,充滿了傲氣。
“好勒。”
掌櫃的長長的一聲招呼,然後親自去安排。
自認為有臉面的商人,主動到周吉身旁說話,其中一人周吉認了出來。
此人是透過冷子興的關係,在金州做木料生意。
冷子興的關係,已經不夠周吉的眼界,但冷子興怎麼也是將軍口裡的世叔。
所以周吉向那人微微點點頭,那名商人更顯激動,越發的彎下腰,諂媚的恭維周吉。
見此人竟然能和周吉攀上關係,其他的商人,皆露出羨慕的視線。
“呀,巧了不是。”
突然。
上來一名商人,好大的一聲,嚇了周吉一跳,皺起眉頭看過去,立馬又露出熱情。
“原來是你呀。”
“有些日子未見,在哪裡忙財呢?”
周吉竟然站起來。
那商人小跑幾步,同樣不敢怠慢,欠了欠身子。旁邊的隨從,不等周吉吩咐,十分有眼色,主動挪到了一邊。
“我只是為二爺跑腿的,天生的勞碌命,不過能為二爺辦事,我倒是樂意至極。”
“快坐快坐,我們老幾個好好聊一聊。”
“恭敬不如從命。”
“哈哈哈。”
旁邊圍著的商人沒有離去,各個帶著笑容,有認識來人的,主動打招呼啊,不認識的找機會認識。
原來不是旁人,是平遼侯二弟手裡的掌櫃。
得知後,商人們更不願離去了。
濟州島海貿,那是天下一等的生意,多大的本金下去,一趟買賣就能回本的生意,天下間還有比這強的?
哪怕在門外擦個邊,輕輕鬆鬆純掙個幾百上千兩的利潤,數千兩的利潤也不難。
要是關係再深一點,那就更不得了。
“您老怎麼有功夫來此地?”
聽到詢問,周吉沒有回答,露出一個不可說的高深笑容,越是這般,越顯得神秘。
“哈哈哈,小弟不該多問,該罰。”
……
“噔噔噔。”
一名小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周吉不等那小廝說話,連忙起身問道,“可是到了。”
小廝點點頭,氣喘吁吁的說道,“看到船隻了,讓我趕緊來通知吉爺去。”
“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