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敏把指揮權交給了章毅。
雖然和把他伴部落的聯軍,高達七八千,但是真正能用來作戰的,只有兩千新合軍,與孛亦力千餘人馬。
其餘來自各部的牧民,沒有戰鬥力,用來搖旗吶喊,不能給予太多的期許。
準確的說,牧民們沒有作戰之心。
他們不知道為誰打仗,多年的貧困,讓他們習慣了廝混,不願意賣命。
也是蠻族當初能屢次大敗草原大軍的原因之一。
就是孛亦力的人馬,戰鬥力也值得懷疑,不過有孛亦力的威信,比起散戶的牧民,更有約束力。
他們是如此,鄂博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雖然他擴張迅速,但是威望和人心皆不足,牧民們逆來順受,不反對他,也沒有在他身上投入太多的忠心。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成吉思汗的。
數百年來。
成為大汗的人不少,能成為成吉思汗的人,卻從來沒有。
在法庫一帶。
沒有等來援軍的鄂博,帶著他的騎士們,與章毅帶領的兩千新合軍,衝殺到了一起。
雖然章毅的人馬少,但是戰鬥力強悍,士氣高昂。
雙方的軍備更是雲泥之別。
一方是精良的鎧甲,嶄新的弓矢,鋒利的箭矢,還有威力巨大的三眼火銃。
厚重的狼牙棒,透著白光的刀刃。
一方滿是補丁的袍子,用了多年的弓矢,製作弓兩端的牛角,有肉眼看不清的細縫。
甚至還有騎手,手裡使用的是骨頭製作成的箭頭。缺少鐵器的困頓,讓刀劍怎麼磨,也顯得單薄,不夠鋒利。
兩軍交鋒,高下立判
鄂博不在堅持,帶著草原騎手們敗退。孛亦力見勝負已分,不敢繼續袖手旁觀。
在他的主動下,帶動了散戶的牧民,從側翼追上了鄂博陷入慌亂的大部隊。
有的牧民隨著鄂博的方向逃離,有的向人少的方向逃跑,更多的牧民選擇了投降。
草原上的戰爭,最怕雙方認為都能打敗對方。
當形成了這種想法,就會發生決戰,一戰就能定勝負。
如果只要其中一方,認為打不過對方的時候,就會選擇遠遁,才是最大的麻煩。
也是前明乃至大周,當國勢強大的時候,大軍出擊草原,戰果卻只有數十,甚至十數個的原因。
因為四條腿跑得快,別人早就離開了,偌大的草原,根本尋不到對方的蹤跡。
縱觀大勝的時候。
常是交戰雙方皆認為有可勝之機,都不認為自己會輸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大戰。
“跟我追。”
李如靖衝過了鄂博的大部隊,發現了鄂博逃離的方向,毫不猶豫帶著人追了上去。
戰場形勢慌亂。
徐聚費本來和李如靖是一起的,抬起頭沒有發現李如靖,連忙詢問身邊的人。
擔憂他意外落馬。
“他去追鄂博了,鄂博跑了。”
有人剛才看到了李如靖,大聲的喊道。
徐聚費看了周邊,見大勢已定,確認了方向,帶著人就找了過去,支援李如靖。
二十里外。
秀水河邊,徐聚費找到了李如靖。
“你來了。”
李如靖正愛惜的撫摸他的戰馬,俊俏的棗紅色的戰馬,伸下脖子在河邊飲水。
鬆了口氣。
徐聚費掃了眼周圍的情形,地上有幾具屍體,還有幾名牧民正被新合軍的兵士們,用繩索捆綁起來,看樣子選擇了投降。
“鄂博跑了?”
徐聚費失望的說道。
李如靖憋了眼徐聚費,故意嘆了口氣,不等徐聚費開口,又指了指遠處的一具屍體。
“你小子。”
徐聚費狠狠的錘了李如靖一拳,大喜過望。
新合軍真正的首戰。
一戰定乾坤。
“不是我殺的,是他。”
李如靖指了指遠處一名圍著奧巴屍體轉的人,手裡的小刀時不時的試探,想要割下頭顱。
不過金江鎮已經禁止收割人頭,用來算戰功的規矩。
隨著衛所積弊日累,將領貪汙成風,朝廷不在信任將領,所以必須要有人頭來核算戰功,有很大的消極影響。
但是金江軍。
目前還沒有形成將領謊報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