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安騎在高大的馬匹上面,二十五歲的他,不管是精力還是身體,都在邁向巔峰的狀態。
哪怕這兩年的養尊處優,卻並沒有忘記鍛鍊。
因此身上的金色鎧甲,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和三年前一樣的合身,顯得整個人威勢十足。
行動的大軍,保持著安靜,上萬人的隊伍裡,只有腳步的聲音,和盔甲武器碰撞的聲音。
在唐清安身邊,有軍司的謝友成,徐輝,支使馮勝之,主判官顧應時。
然後就是參將李道信,郭英,親衛營將領萬三,王本。
負責朝鮮軍的將領陳凱武,劉興祚。
以及朝鮮督軍林之遠,府使權申旭,將領盧順義,高金權,柳以全。
四名奔走陳德言,賈鑑,柳湘蓮,陶傑。
陳德言雖然很少出現在金州,但是他多年來,負責金州在京城的朝堂關係。
且是平遼侯從小的結拜三弟,不論是資歷,還是威望,都不比旁的人少。
柳湘蓮前番在金江鎮各位大老面前,講解陝西民情,其才能也獲得眾人認可。
陳德言沒有什麼感慨,倒是柳湘蓮。
第一次在這種大軍之中,且身居核心的地位,如何又能不興奮呢,只覺得整個人都被熱血而包裹。
“其餘方面效果很好,唯獨最後面,將軍提出要善待歸順的蠻民,不論是士兵還是百姓,很多人無法理解。
甚至有人喊道要殺盡蠻人,以絕後患。”
支使馮勝之,向將軍提出了下面的人,他們內心的疑問。
今時不同往日,唯獨馮勝之幾人,還保留著初心,什麼問題都直接詢問唐清安。
其實就是這群人裡面,也有人反對將軍告示中的最後部分,但是沒人敢出聲。
唐清安當然知道很多人不能理解。
要論對事物認知的高度,唐清安可以非常確定以及自豪的說,這裡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三歲上學,二十二歲畢業。
古人說十年寒窗苦讀,只為一朝爭夕。
而他穿越前的時代,孩子讀書最少的都在九年,九年是一條紅線,是義務教育。
更多的都是在十五年,乃至十九年,甚至二十多年的讀書生涯。
只閱讀量上,任何一名普通的孩子,都能超過古代大部分讀書人的水平。
不過當然有優勢就有劣勢。
人情世故這一塊上,以家庭為單位的社會基礎,當然比起以宗族為單位的社會基礎,不受重視一些。
人情世故。
也不是全好,有時候沒有才更好。
“人的一生,他所有的一切,力氣,精力,身體都會快速的枯竭,唯獨一樣東西,它永遠的不變。”
聽到將軍沒有回答,而是講起了大道理,在場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將軍雖然才年輕,但是以他的成功,值得眾人聽取他的教導。
“學問不會變,可以不斷的學習,讓自己的學問越來越精深,加深自己的認知。
認知,能決定一個人的眼界和成就。”
金江軍還是金州軍之時,金州軍成軍之初,唐清安強調將領們必須學會認字。
包括升職等等,其中一項要求就是能認字能寫字。
現在金州軍成為了金江軍。
未來的地盤,人口的擴大,面對的形勢將要越發的複雜。
那麼金江鎮的上下,對官員武將們的要求,就不能只是認字寫字了,而是要具有學問。
偏偏讀書是很辛苦的。
有的人明白了將軍的意思,有的人只覺得將軍說的有道理,還有的人沒有聽懂。
“對於善待歸順的蠻族,並不是因為我宅心仁厚,只追求自己的好名聲。”
唐清安告戒了眾人一番,才開始回答下面人的不滿。
“我們是為了消滅仇恨,而不是製造仇恨,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殺,除了製造仇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奴兒干司有很多的部落,被老奴一一征服,不能因為老奴的血腥政策,就向無辜之人落下屠刀。
對於那些雙手沾滿百姓鮮血的劊子手,以及蠻族得利的階層,咱們要清算。
但是對於那些無辜的百姓,我們要救回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做人的道理。
什麼都不管,殺光燒光的確是最簡單的,最讓人痛快的,可是也最容易讓人迷失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