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權極大,身份最清貴的御史,庶吉士們,才是陳德言這回拉攏的物件。
韓昊不提。
未登科之前,就和金州將軍是熟人,又有同鄉之誼,天然的盟友。
張雲承因為韓昊的關係,也為金州說了不少話。
不過兩人的資歷名望都不夠。
只有眼前的庶吉士陸仲恆。
時間寶貴。
陸仲恆也懶得和眼前所謂的三爺浪費時間,在他看來,不過是金州將軍的傳聲筒罷了。
“金州總兵如此肆意妄為,到底是何意?真以為靠著些許功績,就能把朝廷不放在眼裡嗎?”
聽到陸仲恆的問責,陳德言從座位起身,恭敬的回道。
“將軍對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如何敢違逆朝廷,不過世間有一等小人,最看不得別人風光罷了。
見將軍如今風頭茂盛,眼紅而已,各位老爺都是明眼人,當看得透這裡面的道理。”
“人紅是非多,也難為唐將軍了。”
張雲承笑道。
韓昊因為和唐清安的關係,不好為他在同科面前辯解,嘴角笑著不說話。
“有這些道理,不過我同樣也認為金州總兵,仗著勳貴的勢,不把國家制度放在眼裡。
跋扈之言,不算對他的汙衊。”
陸仲恆如今的身份,不需要藏著掖著,哪怕是面對金州唐清安,照樣有資格指指點點。
別說一個總兵,就是內閣的閣老。
如果引起了陸仲恆的不滿,一封彈劾下去,內閣的閣老就得乖乖的離開閣房,回到家中等待朝廷的查核。
事情當然也不是這麼簡單,不過可見陸仲恆如今的氣勢。
“將軍之所以浪戰,事非得已,請各位聽我細細道來。”
陳德言恭敬的,把蠻族在遼東的殘忍,一一講解了一番,聽得韓昊捏拳睜眼。
他也是遼東人。
“蠻族佔領了遼左,數百萬遼民陷入敵手,如今蠻族開始屠殺遼民,將軍身為金州總兵,如何又能袖手旁觀。
金州缺少物資,論人口遠超過遼西,兵力也不算少,而兵餉補給,對比遼西才佔了三成。
如此艱難的情形下,將軍還把麾下精兵派了出去,朝廷責怪將軍浪戰,損廢兵力。”
說道這裡陳德言兩眼通紅。
“誰又能比將軍心疼呢?這幾萬精兵,可是將軍好不容易帶出來的,死一個都心疼,更何況如今?”
“唉,想不到唐將軍是如此有善心之人啊。”
張雲承感嘆道。
“陸兄,你我都是君子之交,今日強請你來,你雖然顧忌你我的情誼到底同意來了,內心肯定對我不滿。
其實我又如何會是強人所難之人,更不會強迫朋友,只不過我也是遼人啊。”
韓昊聲音哽咽,同樣離開了座位。
“為了遼人,我不得不如此,又為了朋友之情,我向你道歉。”
說完,韓昊彎腰向陸仲恆行禮。
“何必。”
陸仲恆連忙起身,拉起韓昊。
“是我誤會金州總兵,沒有想到此節,既然如此,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當然也不會讓忠義之士對朝廷寒心。”
見陸仲恆終於鬆口,陳德言大鬆一口氣。
沒兩日。
“戰事已經陷入膠著,如何好輕退,前方兵士缺糧少甲,各項補給短缺,才是朝堂諸公考慮之金州之急。”
唐清安一封奏疏,對內閣不輕不重的指責,讓眾臣譁然。
各地也開始上奏,戰事不得輕忽,事已至此,朝廷應該以公事為重,速補給金州各軍。
又有御史韓昊諫言。
“三萬精兵乃金州根基,根基失則金州不保,金州不保,則北鎮危,北鎮危則錦州危,錦州危則京師危。
朝廷宜鼎力調集物資,督促登來急運金州各軍,已保戰事為先。”
庶吉士陸仲恆私下也和內閣諸公談論此事。
“事已至此,不是追究責任之時,先保戰事,事後再分清不遲。”
諸般你來我往。
朝廷的論調,終於放下了對金州將軍唐清安的指責,開始同意調集物資支援金州。
陳德言親自去了陸仲恆家中磕頭致謝。
陸仲恆在京城沒有購置房產,只是租賃了一間普通的民宅,極為的樸素。
陳德言沒有不懂規矩的談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