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管家出面,羞辱了唐清安一番,雖然自己躲在背後並沒有出面。
但是自己幼年就和唐家大兄相熟,小時候還經常帶著妹妹纏著唐清安講故事。
後來年齡大了,看不起唐家兄弟的身份,漸漸疏遠起來。
不過以唐清安的精明,很難不猜出是自己的主意,那日跪在門口對天賭誓。
薛蟠如今越發的懷疑,大半是猜到了自己躲在門裡,說給自己聽的。
自己當時或動了惻隱之心,或想起了年幼時的交情,才沒有向舅舅們寫信阻擾他。
所幸有妹妹,好歹也是出面給了人情。
“陳兄弟。”
馬車裡,薛蟠醉意朦朧的試探。
“我年幼時不懂事,疏遠了唐家大兄,唐家大兄和我母親的信中,倒是極少提起我。
想來可是我年幼時做事不周,是不是何處令唐家大兄不愉快,還記著我呢。”
“少爺多慮了。”
陳德言雖然早已脫離了薛府,但還是一如就往的稱呼薛蟠。
“我記得大哥以前還經常帶著少爺小姐出門去玩,那時大家都年幼,薛家又不像京城賈府規矩這麼大。
現在想來竟然過去了十年,日子可過的真快啊。”
薛蟠聞言,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回憶起了當初,帶著妹妹,激動不已的跟著唐清安出門。
那時候自己和妹妹,最高興的就是跟著唐清安去玩。
小時候一直把唐清安當做自己哥哥一般親熱,什麼時候起,開始疏遠了唐清安呢?
“你怎麼喜歡纏著一個下人玩,憑白玷汙了自己的身份。”
當開始和金陵子弟結交的時候,有人突然提起這件事笑話他,讓他無地自容。
後來妹妹還吵著自己,讓自己帶她去找唐家大兄玩,自己還罵哭了妹妹。
越來越多的回憶,從角落裡湧了出來。
“唉。”
薛蟠嘆了口氣,沒有了試探的心思。
一路回到家中,薛蟠渾身酒意。
“怎麼又喝了這麼多酒?”
薛姨媽和薛寶釵正在房裡說話,談起白日裡的探春姑娘,為何稱病不願意去北靜王府。
兩人你一言我一言,把事情的原因分析了個透徹。
看到薛蟠的樣子,薛姨媽心疼不已,而薛寶釵一臉的埋怨。
薛蟠直勾勾的看著妹妹。
薛寶釵又懼又驚。
“好端端的怎麼了,做甚子這麼看我,我又沒有說你什麼,何必這麼生氣。”
薛姨媽也上前推了一把薛蟠。
“你喝了酒就胡鬧,敢欺負你妹妹,看我怎麼收拾你。”
“妹妹,我今日想通了,現在想來,倒是我斷了你一份好姻緣。”薛蟠的話,把薛姨媽驚呆了。
“嗚嗚嗚——”
薛寶釵羞意滿面,又氣又急,直往裡間躲去。
“你……你……”
薛姨媽氣的語無倫次,使勁的打著薛蟠。
“這種話你也能亂說,傳了出去壞了你妹妹的清白,就這般容不下她嗎。
左右不過一份嫁妝,我早就為你妹妹備好了,不會從櫃子上花錢,你幹嘛如此呢。”
薛蟠沒有閃避,薛姨媽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力氣,就算有,也捨不得使出來。
“我不是胡說,從小妹妹就喜歡纏著唐家大兄。”
薛姨媽愣住了。
“提起清安幹嘛?”
“我們家雖然越發的富裕,卻離富貴漸遠,只能指望幾位舅舅家,在京城裡我花錢如流水,那些勳貴子弟卻從來不高看我一眼。
我是不成了,也就靠著餘蔭混混日子罷了。
可是妹妹怎麼辦呢?誰家王公子弟,青年才俊會願意取一個商賈之女做嫡妻。
哪怕有願意的人,不過只是庸人小人,貪圖我家錢財罷了,把妹妹嫁過去這種人家,才是害了她。
孃的心思我很清楚,不就是看中了姑媽家的寶玉嗎,就算姑媽看重姐妹情誼,以後同意了這門親事。”
薛蟠冷笑兩聲。
“寶玉是個什麼品性,我難道還不清楚?以後定然是辛苦妹妹操持家業,比起那唐家大兄,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秦氏嫁過去金州,唐家大兄百依百順,秦氏那般插手外事,唐家大兄也從不大聲說話。
這等好夫婿,又有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