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訴,不是埋怨其官府無能。
而是悔恨自己死前,不能殺蠻一人。
這種零零散散的記錄下來的碎片,是不能仔細去琢磨的,但凡仔細琢磨結合繁雜的史料。
得出的結論令人毛骨悚然。
見將軍無言,馮勝之繼續寫下去。
“自金州至鎮江,遼民種療確棄地,恆不有秋,鮮又接濟,以地遙僻,益不及彌月。
嚼草根充虛,千里流冗啼飢,非復人貌。
宛轉在地,哭聲震天,鹹激然嘈嘈曰:‘奔命天朝乎?作餓殍乎’。予往返下車慰藉,未嘗不唏噓涕下雲”
“馮公寫完,我也來寫一封。”
聽到顧應時的話,馮勝之默默把筆遞給他。
他不是個說謊的人。
從小讀聖賢書,這回竟然欺君罔上。
剛才得到同僚的稱讚,他並不開心,反而有股悲意。
自己並不是想要欺騙朝廷,而是希望以自己此舉,讓朝廷和將軍之間的裂痕不要繼續加深。
導致不忍言之事。
朝廷是個不管遼民的,將軍是個不管朝廷的。
怎生是好啊!
馮勝之想不出主意,只能默默的看著李成賢的筆下。
比他更為的激烈。
直接問朝廷諸公,是否不管子民生死,看著百姓們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