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農,織戶,市場價裡,已經包含了他們的利潤。
海貿中多出來的利潤,怎麼算也不會流入他們這些民戶家中。
其他各家可能不懂其中的厲害,只會跳起腳來高興無比。
賈璉卻不同了,想到唐清安的利潤,他就不怎麼開心的起來。
聽到賈璉的質疑。
陳德言笑道。
“璉二爺如何又一門心思鑽到生意裡頭了呢,我大哥雖然要了不少的利潤,可是我大哥的形勢,難道璉二爺不懂?”
陳德言一語驚醒了賈璉。
連剛才受到賈璉影響的賈赦,賈政,賈政,薛蟠都醒悟了過來。
“我大哥治下一百七十萬遼民要養,這七八十萬兩銀子,還不夠五萬營兵一年的軍餉。
而金州軍,鎮江軍如今合計軍兵十二萬人,不但是我大哥的根基,不也是賈府的根基嗎。”
陳德言誠懇的說道。
其實大哥的原話他沒有說。
按照大哥的預測,只西方各國的貿易量,一年可達三百萬兩銀子,還不提東南亞各國。
明年就算做到一百七十萬兩,看起來嚇人,其實幾年裡還能翻一番。
而且因為他管控價格,壟斷了源頭,可以比在澳門賣的更貴。
大哥對他信中說,這些貨物,西方人運回別的地方,哪怕以澳門的市場價,利潤都能達到九倍,十倍。
看到大哥信裡說的,哪怕向來對大哥信服的陳德言,都恍忽了好一陣。
這麼高的價格,還有十倍的利潤,難怪這些紅夷人瘋子一樣,要搶著和大周做生意。
賈赦不等其餘人反應,叱責了賈璉一番。
“你倒是湖塗起來,咱們這等人家,要銀子是為了什麼用?連主次都分不清。
虧人還誇你是京城第一見多識廣之人,我看是個狗屁,越來越蠢笨了。”
聽到父親的責罵,賈璉閉口不言。
唐清安是自己的女婿,賈政扶須,沒有為賈璉說話。
賈珍倒是笑道。
“璉兄弟一樣就看穿了唐兄弟的利潤,不愧是明眼人,知道的越多,一時迷了眼罷了。”
聽到賈珍為他辯解,賈璉感激的看向賈珍。
為了彌補剛才的行為,賈璉笑道。
“我在澳門時,見過不少走私商人,恐怕金陵的商賈,也有知道澳門價格的。
倒不是怕他們敢反對一二,這利潤足夠他們賺了。
只不過運到澳門能翻五六七八倍,錢財動人心,只怕他們起了旁的心思。”
“如何其旁的心思?那些商賈敢違背咱們不成?”
賈珍納悶道。
賈璉看向賈珍,笑道。
“就算金陵勳貴不懂這其中的門道,但是有的商人懂,向他們的主家點撥一二,難免有勳貴動心。
明年六月時,貨船出海以後,誰曉得是往濟州島走,還是往澳門走,這大海茫茫的,誰能管得住。”
這話有道理。
就是金陵的甄家,既然有了口子,他們就鐵定能把口子撬開,不顧賈府情面也說不準。
畢竟運去澳門,比運去濟州島利潤要翻一翻。
“唐兄弟可有預料?”
賈珍看向陳德言,一臉的擔憂。
要是如賈璉所言,那這買賣可就為旁人做嫁衣了。
他們制的了商賈,可制不了勳貴。
金陵的甄家,雖然沒有他們家門第高,但是勢力並不比他們小,又是世代的老親戚。
真為了生意翻臉,才是叫人笑話。
難道他們還能找上門,問甄家派了多少船去濟州島,隨口往少裡說個數目,他們也沒有辦法。
“我大哥告知,日本的海寇又起來了,在朝鮮海域上,已經碰到了幾次。
如果不是顧慮向朝廷奏疏此事後,朝廷會更加嚴厲海禁,導致通商之策不被允許,早就上疏了。
不過估計以後東南沿海一帶,又不會太平了。”
陳德言透了口風。
眾人先是皺起眉頭,聽到了一半,又舒展了開來。
日本海寇的事,等旅順通商之事獲得允許後,他們會在京城裡散播,金陵的甄家不是傻子,當知道什麼意思。
“金州能造福船了?”
賈赦問道。
他最關心軍中,因此從陳德言的話語中,看出了別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