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吃,讓她坐上炕來。
趙嬤嬤執意不肯,平兒等早已炕沿下設下一杌子,又有一小腳踏,趙嬤嬤在腳踏上坐了。
王熙鳳見了,便讓平兒揀了些軟食,與趙嬤嬤放在杌上自吃。
雖然趙嬤嬤什麼都沒說,王熙鳳卻知道她的來意。
前番得了太上皇,皇太后的恩典,准許各家凡有重宇別院之家,可以駐蹕關防之處,不妨啟請內廷鑾輿入其私第,庶可略盡骨肉私情、天倫中之至性。
因此榮寧二府開始修大觀園,恰好趙嬤嬤找上門,為她的兩個兒子,賈璉的乳兄弟求一份差事。
王熙鳳順手幫了她,這一回就是來感謝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
只要是懂規矩的人,王熙鳳她向來大方。
又如那賈芸,西廊下五嫂的兒子,原來也是賈府草字輩的族人,父親早亡,和母親相依為命。
賈芸的母親向來對自己還算恭敬,只要五嫂子來求,多簡單的事呢,可惜她家的小子不懂事。
不懂讓她母親出面,反而他自個去求了賈璉,這就令王熙鳳極不痛快。
自己只需要挑撥一下,賈璉就辦不成事。
這人最後才求到自己,還向自己送禮,真是可笑至極,自己能看得上他的東西嗎。
晾了他些許時日,看在他一個大老爺們哀求自己的份上,才給了一點事打發了他。
他要是一開始就識趣,讓他母親來求自己,哪裡還需要費這麼多事情。
人啊。
就是要懂得自己的身份。
到了下午,賈璉醉意朦朧的回來。
王熙鳳皺著眉頭。
不但不讓賈璉躺下,還數落著他。
“我就慣的你。”
賈璉怒了,推了王熙鳳一把,嚇的房裡的眾丫頭紛紛擋了過來。
平兒擋住賈璉,埋怨道。
“爺,你在外面喝了酒,就回家裡來耍威風,奶奶在府裡的品性,誰不誇她,你這般委屈她,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聽到平兒的話,賈璉又怒又氣。
王熙鳳的性子,別人不清楚他不清楚嗎,把些手段耍到他頭上,換做以前他也就忍了。
他現在是誰?
官身不提。
走南闖北數萬里路,連紅夷人的地頭上都是座上賓。
京城裡誰不佩服他,連金州將軍都當著他的面說,對於府裡的爺們,最佩服他。
可偏偏唯獨在家裡,他憋屈至極。
就眼前的平兒,自己還要因為王熙鳳,碰都不能碰,哪家的道理?
“好哇,你們都向著你們的奶奶,不在乎我這個爺們,我也不跟你們一般計較,且瞧著吧。”
說完。
賈璉袖子一甩,就離開了屋裡。
這一出門,竟幾日不歸家。
王熙鳳又急,又憂,又怕。
咬了咬牙,去找了老太太告狀。
因為府裡開始大修園子,外人多了容易亂,因此讓府裡的小姐們不許亂走。
林黛玉也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寶玉忍不住來看林黛玉,正值黛玉才歇午覺,寶玉不敢驚動,現在林妹妹脾氣可大。
看到紫娟正在迴廊上,手裡做針黹,便上來問她:“林妹妹從揚州回來,卻見她不怎麼咳嗽了。”
紫娟道:“說來說去還是寶二爺的功勞。”
寶玉一臉疑問。
紫娟告知,原來就是那神醫,不但治好了林老爺,好給小姐開了藥方子,吃了後果然大好。
寶玉聞言,拍手笑道:“阿彌陀佛!寧可好了罷。”
紫娟笑道:“你也念起佛來,真是怪事!”
寶玉笑道:“所謂‘病篤亂投醫’了。”
一面說,一面見紫娟穿著彈墨綾薄綿襖,外面只穿著青緞夾背心。
因為剛才和姑娘說笑,從小的老毛病立馬就犯了,便伸手向紫娟身上摸了一摸。
說道:“穿這樣單薄,還在風口裡坐著,夏日風饞,時氣又不好,你再病了,越發難了。”
紫娟連忙避開,臉色不快的說道。
“從此咱們只可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一年大二年小的,叫人看著不尊重。
打緊的那起混賬行子們背地裡說你,你總不留心,還只管和小時一般行為,如何使得。
姑娘常常吩咐我們,不叫和你說笑,你近來瞧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