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臉就做不成人。
賈珍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而他們這種人家,又最容易養出要臉的公子。
所以經常當著下人的面,唾罵捶打賈蓉。
因此賈蓉從小就不要臉。
堂堂府裡的正經爺們,根本不在意臉面,為了自己的利益,哪怕面對婦人也能唾沫自幹。
看出了璉二嫂子是喜歡要臉的人,那賈蓉就更加的越不要臉了,低三下氣使勁了渾身解數。
又一次從王熙鳳這裡討來了貴重的東西。
說是借,可是如何會有的還。
賈璉,賈寶玉都是如此。
金陵的規矩沒有京城大,因此薛蟠在京城混了幾年,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不顧妹妹的感受,這回薛蟠一定要送鶯兒給唐清安。
因此薛寶釵不敢去見姐妹們,更不敢見探春,想到如果見到探春後,她看自己的眼神,薛寶釵就無地自容。
周瑞是府裡的大管家,五年前和唐清安從金陵到京城,有幾分的關係在。
因此他帶著府裡的嬤嬤,送香菱和鶯兒去金州。
“薛大傻子這回倒是不傻了。”
賈珍和薛蟠平輩,說著玩笑話。
賈政聽到後覺得這麼說別人不好,而且也是自己的外甥,他對自己的小姨子還是很有好感的。
通情達理,對人體貼。
“薛蟠父親早亡,他年紀輕輕成了家裡的頂樑柱,撐到現在委實不容易。
唐清安幾回報答薛家養育之恩,情分終歸會用完,他能想穿此節,說明這些年並沒有空長年歲。”
聽到賈政維護薛蟠,賈珍才止住了嘲笑。
對於薛蟠把妹妹的貼身丫鬟送給金州將軍,幾人都不以為意,賈赦甚至認為早該如此。
就像那繕國公府石家,規矩比賈府都要大幾分,當年事發被抄家後,為了挽救自家,各種禮節都不要了。
使勁的往各家送人,求伸出援手,最後才保留了一門獨子。
平常的時候當然要重視禮節,但如果形勢需要,禮節當然比不上現實,這些老爺們還是知曉這個道理。
只有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才會把禮節看的比命重要。
同時認為旁人和他一樣如此這般。
前車之鑑,當年繕國公府塞人最多的就是賈府,他們比誰都清楚這其中的厲害。
薛家雖然還不至於到繕國公府的地步,但是這些年衰敗的厲害,他們幾人也看在眼裡。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轉機,如果薛蟠還是不能醒悟,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可惜,薛蟠不傻了。
賈赦一臉的惋惜。
去年石家那獨子迂腐不懂人情,自己所要他的財產,他乖乖的奉送,自己看在往日的情分,難道會不關照他?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怨不得他了。
薛家的財產,一直看在賈赫的眼裡,打了幾年的主意了。
他在軍中關係深厚,結交了眾多的節度使,將領,但是錢財也是潑天般的流出去。
只靠府裡的進項,如何能指望得上。
“唉,你父親當年點錯了人,放著大幾歲的二姑娘不點,卻點府裡的三姑娘。”
賈赦埋怨道。
他倒不是要送女,府裡既然已經定親了一個小姐,已經足夠了,再多就是過猶不及,反而令人小瞧。
唐清安年輕,他夫人也年輕,這才幾年又懷了二胎,這才是他們開始憂慮的事。
偏偏府裡三姑娘還小,再等幾年,恐怕唐清安子女都幾個了,這還了得。
有了幾個兒女傍身的秦氏,能乖乖屈服賈府裡的小姐?
賈珍聽到族叔埋怨自己的父親,他冷著臉不說話。
賈政看了眼賈赦。
賈赦這才收聲,一臉的不以為意。
他現在論軍中的關係,不比當年賈敬差,差的就是名聲罷了。
現在賈敬關在山廟裡這麼多年,還有什麼實力?
至於自己的弟弟賈政,賈赦沒有放在眼裡,認為他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府裡到底應該聽他的了。
只可惜。
想到唐清安,賈赦就十分的惋惜。
唐清安如今的實力,已經快要趕上當年的遼東節度使了。
那時候北鎮節度府治下百萬人,軍力十餘萬,節制遼東抵禦蒙古,治理蠻族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