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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遼東的武將,十之八九都和北鎮有牽連。
雖然李達祖自殺,但並不代表事情就平息。
一個處理不好,反而鬧出大亂子,平白增添損失,更重要的是,會失去漢軍的軍心。
皇臺吉是真心希望李達祖歸順於他。
一個活著投靠他的李達祖,遠比自己厚葬死去的李達祖要強百倍。
蠻族境內,隨著漢軍的數量越來越多,漢軍的地位在蠻族中越來越重要。
特別是隨著老一代蠻人或老去,或死去,新一代在遼左富裕之地長大的蠻族。
沒有老一代在深山老林磨練出來的本事,新一代的蠻族反而因為成為了奴隸主,開始貪圖享受。
喜歡好看的衣裳,喜歡精美的傢俱。
蠻族抽丁之後的戰鬥力竟然下滑。
而漢軍卻隨著衣甲齊備,軍糧不缺,以及多年來的征戰,戰鬥力卻直線上升。
因此,皇臺吉十分重視漢人。
不論是文人還是武將。
老奴當然也看到了這點。
雖然他還在打壓漢人,但是大量的漢將,漢儒,都被他充任到了鑲白旗。
范文程,寧完我等一眾漢儒,被蠻族欺負辱罵,卻都被皇臺吉出手保護。
計策很成功。
這些漢儒對皇臺吉感恩戴德,認定其是明主。
收復了義州,北鎮,大大小小城鎮村屯數百,哪怕還有零星的例如鎮遠堡之類的頑固勢力。
不過對方兵少,合起來才兩三千人,因此不被皇臺吉放在眼裡。
北鎮義州各地,俘虜人口十餘萬,兵士五萬餘。
兩百里外的錦州,皇臺吉想要去打,可是形勢不容他,只能率領大軍返回海州。
數十萬軍民,連綿近百里。
留下了各部後軍,皇臺吉領著六萬精兵直奔海州。
……
蠻族用著漢人,防著漢人。
所以老奴對漢人十分的有戒心。
他的中軍剛到清河,代善已經率領兩紅旗渡河,就收到了金江軍開始攻打後營。
老奴早就料到了這點。
所以他停步清河前,即準備接應後營,也尋著戰機,能不能反敗為勝。
斷後的鑲藍旗旗兵有七千五百兵,由他的侄子統帥,漢軍四千兵,由他最信任的愛塔所統領
這一萬餘精兵足夠堅守,甚至可以做到且戰且退。
甚至還能讓老奴抓到機會。
正這般想著。
神情驚慌的騎兵,傳來了令人震驚的軍情。
“漢軍反了。”
老奴愣了愣。
不管是耿炳遠,還是孫德功,都是忠心耿耿的漢將,手中積攢了不少漢人的血。
而且幾人勸降了不可計數的遼左城池,如何就這般反了?
他們以前的作為,哪怕反了,復降了大周,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是誰反了?”
老奴沉聲問道。
那騎兵猶豫不決。
老奴面露不快。
見狀,那騎兵才語氣不堅的說道。
“都說是愛塔將軍反了。”
“放屁!”
老奴不等那騎兵說完,大怒。
站起來激動的指著那騎兵,喝罵不止,責怪騎兵身負重任,卻打探訊息不實。
前方斷後漢軍反了的軍情,一個又一個的騎兵帶了回來。
而皆指向愛塔。
也就是漢人劉興祚。
面對鐵一般的現實,老奴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他臉黑的可怕。
胸膛鼓的彷佛要爆炸一般。
“噗。”
老奴吐血。
“大汗。”
“大汗。”
周圍計程車兵們紛紛大驚,上前搶救。
老奴知道自己不能倒。
至少現在絕對不能倒下。
他勉強的站定。
不顧身上的昏意,努力思考著現在的形勢。
愛塔。
不。
劉興祚不是旁人。
換成耿炳遠,或者孫德功,或者張忠等漢將造反,他都不懼怕。
可偏偏是劉興祚。
此人在漢軍中威望甚高。
如果他造反的訊息傳來,別說斷後的漢軍,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