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探春坐正了身子,離開了趙姨娘的懷中,眼淚漸止,又恢復了原來之靜氣。
如果她是個輕易放棄的人,早就放棄了,和二姐迎春一樣。
可她不是。
“你好好的吧,我也好好的,後頭的日子好長,我偏不信。
舅舅病的嚴重,如果是以前,我也沒有辦法,到底還是託了他的福,我手裡有些銀子。
你拿出去給舅舅請好的大夫。”
趙姨娘眼淚刷刷的流。
她知道自己的兄長不成器,可是她們婦道人家,沒有孃家人在,以後就是死了。
被人誰處一埋,都沒有苦主能為她們伸冤。
不然她為什麼把自己本就不多的錢,送去自己的兄長。
賈探春忍住了心裡的話。
她得知舅舅不好,猜到了母親的難怪,也怕母親憂傷過度。
不顧太太的猜忌,才叫了趙姨娘來。
趙姨娘知道自己不好多呆,擦乾了眼淚,匆匆的離去。
很快。
大觀園裡的訊息傳到了王夫人處。
王夫人嘆了一聲。
打壓了趙姨娘一輩子,趙姨娘逃不出她的手心。
倒是她的一兒一女。
令她暗自羨慕。
賈環從小就狠,這一點比寶玉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哪怕在自己哥哥家,賈環都敢對寶玉出手,用燈油害寶玉。
越是這般,王夫人越是不敢大意。
而探春。
同樣品性極好。
論主母之能,家裡乃至外面的姑娘,都比不上她。
索性到底是要嫁出去的。
嫁出去就是別家的人,管不了賈府。
“隨她去吧。”
王夫人念著佛,輕輕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