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來,有一件事相求。
看王爺面上,敢煩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爺知情,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
賈政聽了這話,雖抓不住頭腦,忙起身陪笑。
“大人既奉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學生好遵諭承辦。”
以賈府的門楣,態度可謂謙卑至極。
那長史不得沒有因此而給好臉色,反而冷笑了起來。
忠順王的意圖,長史很明白。
他這回來就是要做惡人,要逼迫賈府。
如果是以前,他當然不敢如此張狂做態。如果真是狂妄之輩,忠順王也不可能留他。
對人用不同的態度,都是因為形勢需要而展露。
現在京城的形勢,哪家敢抗拒他?
越是如此大好局面,他越要趁熱打鐵,越是要張狂,逼人做出選擇,不留餘地。
“也不必承辦,只用大人一句話就完了。
我們府裡有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裡,如今竟日不見回去,各處去找,又摸不著他的道路,因此各處察訪。
這一城內,十停人到有八停人都說,他近日和銜玉的那位令郎相與甚厚。
下官輩等聽了,尊府不比別家,可以擅來索取,因此啟明王爺。
王爺亦云:‘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只是這琪官隨機應答,謹慎老誠,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斷斷少不得此人。’
故此求老大人轉諭令郎,請將琪官放回,一則可慰王爺諄諄奉懇,二則下官輩也可免操勞求覓之苦。”
賈政聽了這話,又驚又氣,即命喚寶玉來。
如果是賈敬在的話,聽到賈政的選擇,一定會破口大罵。
別人既然敢找上門來,當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如何能輕易順著別人的話去走。
定當先拖延一二,尋個細緻的對策,再來慢慢對付。
寶玉正要摔玉,嚇得林黛玉不知所措,正好來人傳。
立馬就嚇得寶玉不敢摔玉,也不知是何原故,老老實實忙趕過去。
等他一來,賈政便罵。
“該死的蠢材!你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麼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
那琪官現是忠順王爺駕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於我。”
寶玉聽了唬了一跳,忙遮掩說謊,比他老子還是要強的。
“實在不知此事。究竟連‘琪官’兩個字不知為何物,豈更又加‘引逗’二字!”
說著寶玉便哭了,可見寶玉不是真蠢,知道什麼事能應,什麼事不能應。
賈政還未醒悟,未及開言。
只見那長史官冷笑。
“公子也不必掩飾。或隱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了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辛苦,豈不念公子之德?”
寶玉連說不知,“恐是訛傳,也未見得。”
那長史官面露鄙視。
“現有據證,何必還賴?必定當著老大人說了出來,公子豈不吃虧?
既雲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麼到了公子腰裡?”
寶玉聽了這話,不覺轟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考。
“這話他如何得知!他既連這樣機密事都知道了,大約別的瞞他不過。”
說來說去,寶玉雖然和北靜郡王牽扯不少,可是真的大事他卻不知道。
那琪官蔣玉涵,雖然是忠順王府戲班的名角,卻被北靜郡王所拉攏過去。
別小看這名角。
地位雖低,名氣卻大。
勳貴極愛追捧。
只蔣玉涵和賈寶玉互換的那條紅汗巾子,就是北靜郡王送給蔣玉涵的。
一個老子湖塗,一個小子愚笨。
皆只想著自己矇混過關,卻沒有想到更深的含義,預示了多大的後果。
寶玉以為對方都知道了,又因為他老子在一旁凶神惡煞,哪裡還敢猶豫。
“大人既知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大事到不曉得了?
聽得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里有個什麼紫檀堡,他在那裡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
想是在那裡也未可知。”
“哈哈哈!”
那長史官突然大笑,賈政和賈寶玉不明其意。
笑完後,那長史官突然變了臉色,一臉的溫和。
“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