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紅酥手梅子黃時雨 作者:痛罰

肩膀,說:“惟凱有很好的家世、出眾的才華和英偉的外貌,倒追他的女孩子不會比梅若素的加強排少,有什麼道理至今獨身?”

一語驚醒夢中人。下一刻,齊眉對林惟凱充滿同情:

“但,若素真的很難搞,冷冰冰的像個石頭美人。聽說這和她的家庭很有關係。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現在和母親也處不好。”

“這些惟凱比你更清楚。大學最後一年,他除了念法律,其它時間都用來觀察她。他說,梅若素嘴硬心軟,冷漠不過是她的偽裝;其實是個最多情的人。”

“依我看,多情的是你那個死黨吧?”

齊眉記起來了,林惟凱是畢業班的超極學偶,學習好,體育好,長相好,當時有不少女生暗戀他。有的竟在放學時尾隨,連他家住哪門朝哪開都摸得一清二楚。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魅力,一臉傲氣,對身邊趨之若鶩的女生不理不睬,卻偏偏對梅若素情有獨鍾。感情的事真是說不清楚!

梅若素沒有再和林惟凱約會,林惟凱也沒有找她,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月。本以為天下太平,那天卻接到母親的電話,要她端午節回家吃晚飯。

她不願在林家碰到林惟凱,藉口工作忙,一口拒絕了。李倩如在電話裡沒說什麼,只要她注意身體,但聽得出,語氣頗為失落。

她傷了母親的心,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端午節那天,辦公室的人都提早下班。中國的傳統佳節,一家老少坐在一起,吃棕子,喝酒聊天,其樂融融,她卻像個旁觀者。喜慶、團圓這樣的字眼,早就與她無關。

一個人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頭。路邊的小吃店飄出棕葉的清香。多少年沒吃過棕子了。一吃棕子,就會想到童年,想到父親。

遙遠而模糊的記憶中,父親是個風度翩翩、溫文俊秀的男人。在外人面前,他不太說話,也很少笑。而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卻是那樣溫言細語,小心翼翼,似乎是在呵護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為了她,他不止一次地和母親發生爭執。最厲害的一次,是她四歲那年端午,小保姆買回幾隻剛孵出的小雞放在紙盒裡哄她玩。母親回家看見了,很生氣,責怪小保姆自作主張亂花錢,又說雞蝨子會咬著她,硬要小保姆拿出去扔掉。她萬分不捨,哭著鬧著要把它們留下來。父親站在她一邊,不惜當著小保姆的面,和母親大吵,替她保住了那些小絨球樣的生靈。

在她幼小的心靈中,只要有父親在身旁,她就覺得安全、溫暖。他們擁有同樣的血型,同樣的性情。母親卻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就連長相,她也遺傳了父親的清秀,五官都是薄薄淺淺的,不像母親那樣濃眉大眼,光彩照人。

可是,她這唯一的父親,卻被母親逼走了。趁父親在美國的機會,母親在國內與陳文傑一起,把貿易公司和獨生女兒都劃歸自己名下。待旅美多年的父親歸來,迎接他的卻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那年,她剛滿八歲。從此,只能在記憶中尋找父親。家裡甚至找不到一張父親的照片。母親把它們都藏起來了,卻割不斷她對父親刻骨銘心的思戀。這十六年來,她沒有一刻忘記他。

即使是現在,她都彷彿覺得,父親正在不遠的某個地方注視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睛充滿憂鬱,像中世紀油畫中的紳士。

梅若素慢慢地順著人行道走,一徑低著頭,不看前面的人和物。直到紅磚道上出現一雙鋥亮的皮鞋——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順著筆直的褲線、西裝、領帶,最後落在一張濃眉微蹙的臉上。

林惟凱略略叉開兩條修長的腿,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表情嚴肅而深不可測,那眼光似要將她牢牢釘在原地。

他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彷彿從天地初開之時,他就一直凝視著她。

一陣窘迫,她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好像總是被我嚇到。”他的嘆息低不可聞。

“什麼?”她輕蹙眉梢。

他搖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

“你為什麼不回家?”

她避開他灼熱的目光,說:“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那也不是我的家,是我父親的家。”他糾正道。

“有區別嗎?”

“當然。”他說,“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請你吃飯。”

“不用。晚飯我自己會解決。”

“那我送你回家。”他說完,不容她拒絕,就快步走向路邊的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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