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了……
——分明是這個舉止……不拘小節的許夫人看她阿哥的眼神,跟他家阿徹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樣好嘛……
還有那幅畫,畫中只有一人,也未見得用了多少墨色勾勒佔據了帛畫多少面積,但偏偏就讓人有種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以那一個人為中心畫出來的,那幅畫的世界的造物主也只在畫那一個人而已。
有種很明顯的情緒在那幅畫裡,說不出是什麼,但陳小嬌就是覺得……如果由他來畫他家阿徹,也就是那麼一種情緒吧。
呆滯了有一會兒的陳小嬌慢慢回了神,然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還是那麼面無表情高貴冷豔——
“兩位……不是兄妹嗎?”
“是啊。”那女子偷吻成功,一臉歡愉地摧殘著陳小嬌的三觀。
還是那麻衣公子看不下去了,半是歉意半是無奈地開口解釋:“我與舍妹都是阿婆收養的孩子,阿婆也只認了舍妹一個人做義女,我並不冠許姓,對於許家只是個外人罷了。”
話至尾音,隱有落寞,陳小嬌心道又是一段陳年往事了,這許家玩笑說來算得上上達天聽,卻也照舊有不少的難解之愁。
一想到愁,陳小嬌也顧不得再去細究別人家的難事,徑直望向那女子:“昨日未結之言,還請許夫人詳盡告知。”
那女子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神仙,我只看得到你們或合或分或起或落的命線,它因何事而起因何事而落,因何事而合因何事而分,我都不能視之。”
陳小嬌怔住,然後眼底劃過黯然。
那女子抬眸注視著陳小嬌,眼底掠過無數複雜的情緒,直到最後轉為一抹決然,她伸手到腰間緞帶處,拿出一隻模樣漂亮的錦袋,迎著身旁男子些微訝異的眼神遞到了陳小嬌眼前:“此物是我阿婆所留,世上也只有這一份——若將來有一日你有所決定,它可以助你……但是——”
“……”陳小嬌抬眸看她。
那女子目光凌厲:“我要你應允我一事,無論時間地點。”
陳小嬌動作一頓,定目看著女子,片刻後他才開口:“無關阿徹利害,無論何事我都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