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來往,如果他沒有去山上採藥,一般都能在家裡堵到他。
流樹無奈,只好加大了手裡的力氣,口中也大喊著:“有人麼?這有人麼?”
刺啦一聲如同白紙被撕裂,竹門摧枯拉朽的倒下。
流樹驚訝的看著手底下灰飛煙滅的竹門,一抬頭嚇了一跳,一個老頭正站在飛塵後面。
陳慎以為主人要大發雷霆,連忙走上去想要解釋,不料老頭看著一地的殘渣,白茫茫的眉眼一彎,拍掌大笑:“哈哈,這次可終於有人替我修門了,我以前都是輕手輕腳,生怕它比我早一步見了閻王,看你和它有緣,你就給我修好它吧。”
陳慎丟過去幾兩銀子,回過頭指著車廂:“大夫,把裡面的人治好,幾個門都少不了你的。”
艾瑪,這句經典的土豪臺詞說出來,真心覺得爽啊。
老頭接過銀子,隨手塞進上衣特殊的口袋裡,就像是塞一把隔壁阿三給的綠豆般不在意。
老頭走到院子裡,從另一個口袋裡抓出一把豆子,劈手灑進木籠裡喂鳥,邊灑邊頭也不回的喚人:“阿拓,阿桑,把車裡的人帶進屋裡去。”
“是,師傅。”
從屋子裡鑽出來兩個毛頭小子,看他們輪廓,有些歐美立體的風格,眼窩都很深,眼睛有種深邃的神秘感。
白面板的那人衝他們打了聲招呼,面板稍黑的輕輕打量了一眼,利索的上了馬車。
白面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也鑽進了馬車。
車伕哥躺在竹床上,昏迷不醒,臉色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老頭走過去翻翻眼皮,在脈上摸了一通,鬍子抖了幾抖,招手讓人取來紙筆。
這裡的紙其實是竹簡,老頭略作思索,奮筆疾書起來。
陳慎旁邊看著,看車伕哥的呼吸好像又重了些,有些著急地問道:“大夫,怎麼樣?”
大夫涼涼瞥他一眼:“大雪天帶病趕路,你給他錢是很多麼?”
話裡的指責,噎的陳慎說不出話來,等車伕哥清醒,一定要讓他證明自己不是周扒皮。
流樹給了陳慎一個安撫的眼神,道:“他怎麼樣?”
“還能怎樣?如果這服藥下去,還退不了熱,就得去山裡採藥!”
兩個學徒收拾好中藥,熬出一屋的中藥味,伺候著昏迷的車伕哥喝下去。
解決完病人,兩人被他們領下去,老頭看他們不順眼,卻還是給了住處。
安排的住宿是隔壁的房子,也是十分破舊的模樣,倒是收拾得乾淨。
將就著歇了一夜,睡前流樹趴床上拿出書來,卻被陳慎給訓回去,車伕哥情況那麼危險,怎麼還有心情消遣。
流樹心裡更是像貓爪子撓了,收腳時又擰了一把。
雞鳴時分,病人專用的床前圍滿了人,車伕哥還是沒有醒來,臉上不再泛紅暈,慘白的雙頰高高腫了起來。
老頭臉色有點沉重,他從懷裡掏出來山寨產的旱菸,他有個一焦躁就吸兩口的習慣。
端在嘴邊深深吸了一口,雲霧裡眼神慢慢變得專注。
陳慎師兄二人是劍修,這就存了一個不懂醫理的缺陷,修士的疾病完全可以用丹藥治療,而對於草藥這方面的知識,是丹修要修行的功課。
丹藥裡多少有增加靈氣的作用,用到凡人身上,可以打個比方,超載能量的汽車多半會爆體而亡。
修士和人間,從踏入修仙的那一刻,便有了仙凡之別。
不過此刻雖然不懂什麼藥理,但也知道車伕哥的病情似乎不容樂觀。
流樹把一柄凡劍慢慢架到老頭的脖子上,這是為了行事方便在兵器店買的,他們江湖人的身份也要有些道具。
老頭被脖子上的涼意驚醒,他極力扯遠脖子,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脖子上看起來就很鋒利的劍,他的聲音倒還算鎮定:“你想做什麼?”
流樹冷哼一聲:“庸醫!治不好他你就賠罪吧!”
其實他才不在意那個凡人的生死,不過是不想讓師兄心裡有愧疚,而且他好想和師兄一起看書,師兄心情不好就又要推後了。
老頭被逼近的劍鋒嚇到,臉色憋得紫紅,像是要斷氣般粗喘,掙扎間,劍上不小心染到一絲紅色。
旁邊的兩個學徒連忙說道:“師傅的哮喘要犯了,你快放開他!”
流樹見他不像作假,把劍放遠了些。
兩個學徒趁機將老頭架了下來,一個勁的拍背順氣。
老頭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