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霜回答完,猛地一抬頭,發現是顧宥縵,“你不是說下午過來的嗎?怎麼一下午沒信,這時候才過來?”
她靠著牆,言簡意賅:“有點事。”
杜成霜打量過她全身,“衣服也沒換,穿這麼隆重,演羅馬假日呢?”
“你有備用的衣服在這嗎?”顧宥縵問。
“沒有。”
“待會我叫外賣。”
杜成霜驚了,“大小姐,你買個衣服也叫外賣啊?隔壁就是服裝店,你出門走兩步啊。”
“杜老闆,這條街的衣服有多死貴你沒數嗎?我們這種人只買得起便利店三十塊錢一件的T恤。”她回答道。
杜成霜翻個白眼,“摳死你得了。”
沒有和她繼續互掐,顧宥縵晃晃悠悠進了自己房間。
杜成霜感覺出了些不對勁。
她起身,將手浸在水盆裡,洗了洗手上的泥,又拿了塊毛巾擦了擦,走到了顧宥縵的工作室外,敲了敲她的房間門,“能進嗎?”
門開了。
杜成霜推門而入,看見桌上擺著一瓶卸妝水,顧宥縵正用棉柔巾溼敷在臉上卸妝。
看著她暴力地在臉上一頓揉搓,用力拽假睫毛,給杜成霜看得一陣揪心,“哎呦喂大姐,女媧給你這張臉不是給你這麼糟蹋的好不好?”
“卸乾淨就行了。”
她又繞過了杜成霜,拿著卸妝水去了洗手池邊。
還是感覺她怪怪的,杜成霜跟著她又到了洗手間,問:“怎麼回事啊?這一兩天沒見,你怎麼又這麼喪裡喪氣的了?”
接了一捧水撲在臉上,她閉著眼睛道:“有嗎?”
“有。你之前也沒這樣啊,今天怎麼......”她看到了顧宥縵鏡子裡的臉,“你臉怎麼這麼紅?”
“過敏。”
“不對勁。”杜成霜伸手比了比她臉上的印子,聲調拔了起來,“這不是巴掌嗎?你被打了?”
顧宥縵撐著水池站了一會兒,感覺心力交瘁,“我想上洗手間。”
杜成霜不依不饒追問:“你這臉誰打的?”
見她不吭聲,杜成霜猜到了,“你爸?”
“嗯。”
“他屬瘋狗的吧?他為什麼打你?還有,你傻啊,你就站著讓他打?”說著說著,杜成霜火起來了,“顧宥縵,你怎麼回事?每次一到家裡你就犯糊塗,他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讓你捱打你就立正捱打?”
見她比自己還憤憤不平,顧宥縵心裡那些鬱結的、不快的情緒倒是消散了一些了。她笑著推了推杜成霜的肩膀,“我剛剛喝了一肚子茶水,讓我上個廁所出來再跟你聊,成嗎?”
“等你五分鐘,速度地滾出來。”
杜成霜走出了洗手間,將門給她帶上。
五分鐘到,她敲了下門,“便秘啊?出來了沒有?”
“來了。”
顧宥縵拉開門,扯了張洗臉巾將手上的水漬也擦乾淨。
杜成霜帶著她走到落地窗邊,拉了兩條椅子,坐下後問她:“怎麼回事?”
顧宥縵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聽到她說她準備找個人隨便結個婚然後搬出顧家的時候,杜成霜驚得張大了下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