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一直保持默默開車的黑子,在快要到達飯店的時候,扭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你還是太仁慈了。”
我聞言,笑笑,不置可否。
轉眼間,眾人從我農村老家出來,一天火車,兩天休息,七天準備,十天時間已經過去,當日,我跟黑子回到飯店,李斯找到我們,說道“黃金椅的拍賣會明早開始,明晚大家離開北平城,去往組織的大本營。好戲要上場了。”
我們九人聽言,剎那間胸膛裡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一股熱浪湧動不止,李斯說完那句話,轉身離開了去。只留下一眾人若有所思的呆立著。
回到房間,想著會是再次停留的最後一晚,心裡不免感慨萬千,且不說這一次出發,有沒有命回來,就說僥倖回來了,物是人非的狀況已是無人能夠改變。想著,我嘆了口氣,伸手緊緊的攬住秀兒,喉間的話語不合時宜的冒了出來“害怕嗎?”
秀兒無聲的點了點頭,皺起的額頭只怕是很少部分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更多的還是不希望想象我們的孩子過著沒有父母的人生。
一旁的胖子同柳雲站在一起,拾起了過往的荒誕不羈,嚴肅認真的輕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雖然這話說起來虛假的很,但是這一次,倒是顯得頗為恰當。不管怎麼樣,我有預感,大家會成功的。”
大頭同芋頭還有猴子,緩步走到了窗戶前,看向飯店外街道上行色匆匆全副武裝的各式人等,像是出了神,又像是在想些什麼,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現。
煙鬼坐到了椅子上,只有他,彷彿還能夠保持著鎮定,沒有過多不安的情緒顯露出來。只聽他說道“既然選擇了去面對,就不要懼怕可能會到來的後果。”
那一夜,出乎意料的,所有人都沉沉的睡了個一夜無夢的好覺。第二日清晨,伴隨著第一聲雞鳴聲從東方傳來,我們齊齊像是聽到號角的召喚一般,起床梳洗裝備,步伐沉穩的下了樓去。沿途,一扇扇吱呀開啟的房門在眾人剛剛走過的身後響起,清一色不動如山的表情掛在他們的臉上,一道接著一道人影踩在木質的樓梯,沉悶的支撐聲傳來,好似戰場上凜冽悠揚的鼓聲。
行至大廳,淡漠的身影,構成一條條連綿不絕的黑線,走向早已在飯店門前排成長龍的足足四十多輛車。
車門齊刷刷的開啟,唰唰的聲響顯得好不悅耳。空氣中瀰漫著緊繃似琴絃般的殺氣,彷彿肉眼可以清晰瞧見。我們上了車,不一會兒,車輛緩緩駛向天方茶館。
茶館門前的停車場早已整整齊齊的停放著一眼看不到邊際的車輛,後面來到的隊伍只能將車停在馬馬路之上,好在今日根本沒有任何人敢前來大放厥詞。畢竟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天上的烏雲愈發濃厚,暴雨馬上就要來到。而地面之上,一場血雨腥風即將開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