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趕忙衝了過去“怎麼了?黑子?”
好在這一回他聽見聲音,終於做出了回應,只聽他長長的帶著無奈之意嘆了口氣,緩緩張開乾澀的嘴巴說道“一樓那堵牆壁之上本來應該有一幅吳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還記得我第一次來到這棟樓,看見那副畫還覺得非常喜愛。是的,我想起來了,這座城我也來過。”
呵!我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登時不知道該繼續問什麼,誰曾想張偉聽到黑子說來過這裡,登時便像一陣風似的倏地一聲跑到我的身邊,張嘴就問道“你還記得什麼?”
黑子痛苦的回憶著,好一會兒才答道“來這座城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名孩童,當時是我那個怎麼都不想不起來長什麼模樣的父親,連同一隊浩浩蕩蕩足有二三十人的隊伍千里迢迢趕到此處,並且在這棟樓裡至少呆了有一個月的時間,而那一個月裡,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待著現在所處的這一層樓,不吃不喝,只是閉目枯坐。還記得當時年幼的我在忍受了七天時間之後終於不耐煩的問向父親:我們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從那麼遠的家裡跑來這個地方,乾坐著。當時他只是淺淺笑著回答說是每隔五十年,他們都會來這裡一趟,說是此處對我們家族一樣具有非凡的意義,即使已經無人居住,還是要來祭奠以示敬意。之後。無論我怎麼纏著他想要知道更多的原因,他都不會再說。一個月後,一行人才起身沿著來時的路回家。不過我清楚記得。上面那一層,也就是龐天暉留下的文字裡說的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入的第九層,當年我的父親在臨走前也說過同樣的話。”
我安靜的聽完,巫國,黑子的家族,玄武圖案,黃金之國。難道說黑子竟也是黃金之國的後裔?
張偉張堯兩人此刻臉上的震驚之色我都找不到詞去形容。顯然他們也很快猜到了這個事實,而且怕是他兩看的更加透徹。那批前來祭奠的人必然是黃金之國當初沒有分裂出去。堅守下來最為純粹的後裔,那麼黑子便是真正的黃金之國血脈,發現了這一點,怎能叫他兩這種外族後輩。嚴格意義上講體內流淌的血液並沒有多少真正的黃金之國血統的人,不生得五味繁雜的感覺。
一時間,眾人無言,靜的連微弱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晰聽見。
許久,黑子起身,雙眸之中淨是悲傷地望著地面,說道“你們仔細看看腳下的木板,整片天空的星辰被詳細精緻的摹繪於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黃金之國必然與星辰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絡。”
我們聞聲,齊齊低頭看去,不過這一點發現對於此刻的大家而言。已經可謂是微不足道,自打大半年前認識黑子開始,一直苦苦尋覓將自己遺棄的家族,現在終於有了重大突破,我們一方面替他感到難過,另一方面則是欣喜。終於,就快要到了結束的時候。一行人也不用再像無頭蒼蠅般東奔西走,只要專注與尋找到黃金之國,所有的疑問,所有的迷惑,都會統統得到解答。
大頭開口試著安慰道“黑子,這是好事情,如今至少有了奔走的目標。所有人至此,目的地一致了起來,這是大大的好事。”
黑子傷感的點頭,可以想象,不論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父親的模樣,會是怎樣一種糾結困惑的事情。
龐清禾對此彷彿深有同感,只見她走到黑子旁邊,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兩人無聲站立。
好半天,不知胖子是不願意再承受這種壓抑的氣氛,還是存心耍寶想要逗大家歡快起來,只聽到說道“什麼狗屁黃金之國嘛,耍的大家團團轉,等到老子以後找到,非得給它砸個稀巴爛,才能解心頭之恨。”
我苦澀的看了他一眼,順著胖子的趨勢接話道“只怕是到時候,你只顧著搬黃金,都沒功夫去搞破壞咯!”
“嘿,蚊子,小瞧人了吧!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胖爺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心二用,那就是小菜一碟,你們就瞧好吧!”
一番自嘲似的話語登時總算逗得鬱郁不歡的眾人臉上稍稍綻開了笑容。胖子見狀,趁勢說道“怎麼樣,就剩最後一步,那第九層到底有什麼玩意,上去看看之後,我們也得抓緊離開了!”
“嗯!”我們應聲抬腳就準備朝右側與之前走過的前面七道階梯,甚至可以說與整座城都截然相反的堆滿了厚厚灰塵的木質樓梯走去。
黑子迅速收斂了苦惱,搶先走到我們前面,半是警覺,半是提醒的說道“不管是龐天暉收集到了古文記載,還是我記憶裡關於上次來時的情況,這第九層可能真的是絕對不能踏足的地方,你們跟在我身後,小心點,一旦出現任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