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說,此行幾乎就是體力的較量。不過好在我們這些人對於走山路已經不算陌生,雖然工程量好大,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解決的問題。
至於說蠻夷小國的傳說,黑子昨日出去大半天為的就是這件事,根據他得到的反應來看,蓉城裡的老人對於蠻夷小國(在這裡他們稱呼為烏國)算是一點都不陌生,有好幾個人都不等黑子開口,就像止不住話頭似的主動娓娓道來,由此可見,當初的訊息或許就是從這裡傳遍全國的。
離開客棧,一行人乘坐黃包車來到火車站,買票坐上了短途火車,以蓉城為起點,以下一座城市為終點,途中有一處非常破爛的停靠站,到了那裡之後,剩下的一段路還可以乘坐馬車,再之後就只能步行。
奇怪的是,上了火車之後才發現,與我們同樣裝扮的人還真不在少數,大頭見狀,小聲提醒著“看來有些勢力僅靠那三部分牛皮質也找到了這個地方,接下來,有的亂了。”
車廂裡坐的滿滿當當,幾乎只剩下我們預定的十一個空位,早已上車坐好的一眾陌生人瞧見我們,只是略微抬頭,警戒的眼光在我們身上快速的掃了一遍後便收了回去,被人注視的感覺總歸不好受,奈何這種短途火車根本沒有臥鋪那種裝置,只能將就著坐了。
待得車輪哐哧哐哧的轉動起來後。車廂內各式各樣的方言響起,我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根本就聽不懂那些人在說什麼,只得放棄。扭頭看向窗外。
巴蜀地區多山陵,此刻一見,才知所言非虛,放眼看去,簡直到處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峰,綿延不絕似乎可以伸展到天際,秀兒雙手撐著腦袋。時不時的轉向我,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黑子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的。我以為他真的睡著之時,忽的聽見他側過頭小聲說道“大頭猜得沒錯,那些人的確是在談論著烏國的事情。”
果然,聞聲。我扭頭看了一眼他們,粗略看去,光這節車廂裡就有至少三波人馬,再看他們放在腳邊裝的鼓鼓的登山包,應該是沒錯了。
猴子顯得有些緊張,“那怎麼辦?怎麼每次都發生這種情況。”
我苦笑著,是啊,為何就沒有哪一次是順順利利的,沒有旁人來打擾。
“先不用管那麼多。到達我們要下車的車站還需要兩個多小時,到時候,讓他們先走即可。”黑子說完又閉上了眼睛。這回像是真的要休息。
我想著也是,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還能因為多了這麼些人就膽怯不成,秀兒靠在我的肩膀上,聽著有節奏的車輪轉動的聲響,眼皮漸漸沉重。沒過多久,就徹底睡了過去。乾淨靚麗的小臉印在車窗上,模糊而又真實。
不知不覺間,彷彿那聲音帶有天生的催眠效果般,將我也帶入了沉沉的睡眠,直到突然的一陣哐當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才發現周邊竟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我意識到情況不對,剛忙伸手摸向秀兒,還好還好,人還在。
“黑子,大頭,煙鬼都醒醒,出事情了!”我急忙叫道。
但是聲音卻像是石沉大海般,了無回應。好在揹包就在腳邊,我摸索著掏出了礦燈,擰開,燈光過處,更為詭異的情形出現在我眼前,只見車廂內原本坐的滿滿當當的那些人全部消失不見,正當我以為大頭他們也發生了同樣的狀況,慌亂的將燈光轉來,卻見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靠在椅子上。那場面,別提有多滲人了。
我的身子登時因為驚嚇過度而僵硬的無法起身,火車已經完全不再動彈,萬籟俱寂的車廂內,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能轉動身子,看向坐在旁邊的秀兒,顫抖著伸手到她的鼻子前,平穩帶有絲絲涼意的呼吸落在我的手指上,稍稍舒緩了一些我緊繃的神經,我在心裡暗暗說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將詭異抬上了另外一層高度,無論我怎麼去推搡,甚至拳打他們,這些人就像是毫無知覺一樣,不再動彈分毫。只剩我一人保持著清醒在幽暗的車廂內靠著一盞礦燈急躁的來回踱步。
最後,迫不得已,我都使上了短刀,用刀尖輕輕戳向胖子的手臂,可還是得不到半點回應,這時,我想到去前後車廂看看其它乘客是否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不曾想,當我打來兩節車廂的連結門準備繼續前進之時,卻發現前面根本就沒有車廂,只有無休無盡的黑暗。彷彿火車單獨將我們十人所處的這一節車廂拋棄在不知道什麼鬼地方。
我戰戰兢兢的將燈光降低,照向地面,奇怪的事情見過了,總是習慣將事情往壞的方面去想,一方面無比期待我們處在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