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我們也有將近兩天時間沒有見到其他正常人類了。此時一見,不覺間心裡有股喜悅之情湧了出來。秀兒眼尖的發現此處竟然還有一間破破爛爛的販賣部還在營業,當即高興著說道“蚊子,我們去看看,說不定會有帳篷賣呢。”
“嗯,好!”看到販賣部時,我的第一次想法也是如此。
黑子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同石老頭隨意的選擇了一處平攤的地面坐了下去,反正我們又不要看日出,只要有塊落腳的地方即可。
販賣部的老伯穿著厚實的大棉襖坐在一盆子的冒著淡淡火光的柴炭旁,暖洋洋的昏昏欲睡,一直到我站到他面前,輕輕咳嗽了兩聲才勉強算是將他喚醒過來。
誰知老伯甫一睜開眼睛看見我,卻立即像是嚇得魂飛魄散一樣身子直直往後退去,因著本身坐在椅子上,便連人帶著椅子一起摔倒了去。秀兒見狀趕緊上去攙扶,“老伯,沒事吧!”
一連串的舉動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怪東西呢。可是用手抹了一把臉,也沒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老伯好不容易在秀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藉著燭火的光芒復又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不好意思,剛才看錯了,勿把你當做一個不該出現的舊人。”說著訕訕的笑了笑“瞧這年紀大了。腦子都有點不太靈光,兩位需要點什麼?”
“老伯,我們想買三頂帳篷。不知道您這有沒有呢?”秀兒溫柔的答道。
“帳篷啊,有的有的,不過你們也不用買的,看那些等待看日出的人,都是租的。”老伯說著就轉身往後屋走去,不一會兒取出了三頂體積頗大的帳篷放到臺子上“喏!”
秀兒接過帳篷,準備遞給我。我卻發現這老伯還是時不時的眼光投射過來,看得我心裡毛毛躁躁的。
“多少錢呢一晚上。”秀兒問道。
老伯聞聲沒有看向問話的秀兒。反而望向了我,語氣之中像是要確定什麼事情一樣。“請問這位小兄弟是否姓張?”
“嗯?我是姓張,難道您認識我?”雖不知道他是何企圖,但看他這把年紀了。總不至於還想要加害我們吧。
“哦,果然姓張啊,沒事沒事,老頭子我就是愛說胡話,這帳篷你們就拿去用吧,錢不錢的就算了。”老伯擺著手說道。
“啊!那怎麼行呢,老伯您在這賣東西也很辛苦的,來。”秀兒說著就從兜裡掏出了錢,也不知道該給多少。不過我們現在對錢這種東西也沒有了多大的感覺,於是她便急忙塞了好幾十張約莫一百多塊錢進老伯手裡“老伯,您拿好。”
說完。秀兒徑直拉著我的胳膊離開,生怕那老伯還要拒絕。
只見老伯接過錢,隨意的放到了一邊,衝著我道了聲“謝謝”。就又坐了下去,我隱約聽見他的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道“哎,天下怕是又要不太平咯!”
黑子見到我放下帳篷後面色嚴肅的扭頭盯著販賣部看了一會兒。關心的問道“蚊子,有什麼問題嗎?”
那老伯已經開始麻溜的合上了店門。很快他的身影就從我的視線裡消失了去。我這才放棄了思索他末了那句話的意思,回答著黑子道“哦,也沒什麼,就是那販賣部的老闆說的話很奇怪。像是以前就認識我一樣。”
“嗯?”黑子聞言疑惑的看了一過去,不過已看不到什麼。索性說道“你是不是有點疑神疑鬼了,放輕鬆一點。”
隨即,我們四人抓緊時間將帳篷並排搭了起來,寒意料峭,出了汗之後被冷風一吹,身上的寒冷之感愈發濃厚。大家也顧不得再聊些什麼,只想趕緊鑽進帳篷裡取暖。四周三三兩兩本還在外面欣賞夜色的年輕人,在我們忙碌的這段時間裡,都紛紛躲進了帳篷消失了蹤影,萬籟俱寂,只能聽見呼嘯不止的風聲。
忽的,好像有一片鵝毛般的物體落到了我的胳膊上,低頭一看,居然是雪花。然而就在我愣神的這麼一會兒功夫,第二片,第三片,越來越多的雪花已然紛沓而至,天空之中彷彿寒風攪拌著的漫天飛舞的雪花宛若將空間切割成了一個個小塊。明月在這樣一種文人眼裡風花雪月的場景裡,都顯得有些黯然失色,羞愧的收斂起了自身的熒光。
望著這番高山之上似乎觸手即可碰觸天際的雪景,我不由得失了神,帳篷裡久等的秀兒好奇的探出口來,甫一露面,立即高興的叫喊起來“下雪了!”
我胸膛裡莫名其妙流淌著的那股酸腐情懷被她的聲音打斷,撣了撣身上不知不覺積起來的雪花,朝她笑了笑“沒想到在火車上隨便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