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鼠們大抵是已經徹底被激怒,見到我們衝來,沒有再次潛伏到沙面之下,只見它們猛地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那一根根錚亮的嗜血的獠牙,怒吼之聲伴隨著濃烈的腥臭之味從大嘴中傳出,撲面而來,聲音之大,不僅僅震得我們狂奔的身影略一遲鈍,更是帶得滿地黃沙飛舞升騰,演繹出好一個大漠孤煙,血戰沙場的氛圍。
聽到那吼嘯之聲,我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膽量,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竟齊齊張嘴吼了回去,一時間,人鼠吼聲,一波接著一波,震得沙海宛若被高溫蒸煮的沸騰開來。
子彈飛射,刀光肆意之間,巨鼠們一隻接著一隻站立開來,迎擊過來。眾人瞧見,說沒有感到震驚那是騙人的,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一杆杆子彈打完的槍支扔出,各自抄刀接著奔跑之勢,縱身躍起,手起刀落,寒光飛濺,漫天沙塵之中,青光陡現遜色。
腥紅的血液不知屬於人類還是屬於巨鼠,如幕布般灑落,不論是人,還是鼠,都已陷入瘋狂。
一道道刀光閃現,一個個人影被巨鼠的拳頭擊中吐著鮮血打飛而去,一隻又一隻龐然大物轟然倒地,一聲接著一聲,臨死前不甘的怒號響起!
那一刻,死亡好像成為了身外之物,任何人只要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擊中,便是毫不猶豫的使出全身力氣奮力朝著巨鼠看去,一條條濺射而出的鮮血打在臉上都是火辣辣,生疼生疼。然而此情此景,已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攔住我們殺了巨鼠的決心。
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上空如螢火蟲般的生物因著這般陣仗,都不禁收斂起了自身的熒光。
血染沙場,屍橫遍野,眾人躍動砍殺的身影如同一顆顆天際滑落的流星一般,交替縱橫,無休無止。
時間顯得蒼白無力,死亡彷彿化為一道道實實在在的虛幻光影佇立在戰圈之中,還活著的人腳踏著地面不再動彈的巨鼠屍體,急速砍向依然能夠站立的它的同伴。
一分一秒,被無盡的鮮血矇蔽的雙眼,只能模糊看見身邊一起戰鬥的夥伴,正在逐漸減少。只能隱約覺得十多隻巨鼠已經損傷殆盡。
沒有人有那個時間再去擦拭臉上的鮮血,直到兩道臨空躍起的身影,踏破虛空,殺伐果斷的將最後一隻遍體鱗傷的巨鼠砍得屍首分家,我們尋不到目標之後,才開始有人停下了幾近虛脫報廢的身子。
我的雙眼看不到任何事物,我的雙手雙腳已經完全沒有了存在感,手中緊握到現在的短刀好似於身子融為了一體,想要放下都是不能!
我聽見有人在說話,有人癲狂的笑了起來,也有人正在聲嘶力竭的為犧牲的同伴哀嚎。
我一動不動的直到一隻寬大的手掌搭到了我的肩膀之上,自己才無知無覺的隨著那人走動開來,宛若黑白正常正在牽引著我走向無盡煉獄。
後面的時間,對我而言,幾乎就是一閃而過,臉上的鮮血被擦乾,衣服上的鮮血已經凝固,只能脫掉。眼前的事物一點點的恢復清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