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座城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救護車聲警車聲吵鬧不休,我們幾個人愣是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下堅持睡到了中午時分才起來,去看了看古蒼,他不愧是經常受傷的人,凌晨傷成那個樣子回來,這才僅僅隔了六七個小時而已,就已經頗有些精神,胳膊上腿上打著的厚厚的繃帶,好似絲毫影響不到他一樣,看見我們進來,還能夠雲淡風輕的笑笑,拉些家常。
自然,我嘗試著想要問他昨夜具體發生了哪些事,如預料之中的他選擇了閉口不談,兩日內,因為他手腳多少還是不太方便,我們六人便輪流照顧著他,彼此之間也逐漸建立起了不錯的友誼,甚至還給他起了個綽號:黑子。他也欣然接受,這麼一番相處,覺得他雖然心裡很沉重,但只要不觸及到敏感的問題,倒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這幾日間,一直都沒能夠見到胡老頭,想同他道別的機會都沒有,那夜運來的傷者隔天便全部被轉移走,招待所重新迴歸到了冷冷清清的狀態,只有我們七人時不時傳來玩笑的聲音。
一晃兩天時間過去,黑子的身子恢復到可以自由走動的程度,也就到了我們離開的時候。
“你們把行李收拾收拾,在院子裡等一會兒,我去找輛車,你們那六大包的東西得先處理掉才能去北平。”
不一會兒,一輛略顯破舊的麵包車停在路口,胖子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司機,在黑子的指揮下一行人朝臨近城市開去,半天時間到了那邊,艱難的找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那家古玩店,我們七人浩浩蕩蕩的拎起六大包直奔店內去。
說來也奇怪,為什麼我接觸過的古玩店都要弄得這麼破破爛爛,面積這麼小,按理來說,這些店老闆掙錢多了去了,怎的就捨得整修門面呢,俗話不是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嗎?
對於我的問題,煙鬼只用了一句話回答“大隱隱於市。”
黑子示意我們站在身後,不要說話,由他出面來交涉。只見那位肥頭大耳的五十來歲的店主聽著聲音從後屋裡走了出來,乍一看這一群人立在那裡,還有點把他嚇住不敢上前。待到他瞧見最前面的是古蒼後,才眉開眼笑的迎了上來“兄弟,帶了好東西來?”
黑子面無表情的,打了個手勢,我們趕忙把六個大包放到店主跟前,胖店主一看到這麼多就楞了,不過也就是眨眼間,他便笑得跟朵花一樣,“來,各位爺,這兒眼多手雜,咱進後屋去談。”
一進入後屋,空間立即開闊起來,裝修也雅緻的多了,看來這裡才是店主招待大客戶的地方,前屋那店面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
我們把揹包全部開啟放到長長的石桌上,店主只挨個用手翻了翻,便朝向黑子說道“同以前一樣的來路?”
黑子不語,表示預設。
“你帶來的貨我就不用看了,這邊我可以出到這個數。”店主伸出肥肥的右手比劃出了一個二字。
胖子一見這個‘二’字就不明白了,在我耳邊嘀咕著“這個是多少啊,二十萬?”
我搖搖頭,意思是不知道,誰知胖子卻理解成我覺得不止這個價,登時就高興的要飛起來,若不是這次談生意的方式有些奇怪,他必是要蹦蹦跳跳了。
黑子走動了兩步到揹包前,緩緩的看了過去,卻忽的在胖子的大包前止住了腳步,單手抓住了那隻玉盒,放到面前,拇指一頂,盒子開啟,如那日在古墓目前看到的一樣,升起了嫋嫋青煙。
我看到黑子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那塊玉牌的事情我們都還沒有告訴給他,所以看到這一幕,大頭的神色有些緊張。所幸黑子只是看了一眼,便轉向店主,右手伸出,豎起了四根手指。
店老闆的臉在看到黑子拿出那隻玉盒時駭然失色,額頭冷汗止不住的就往外冒,順著鼻樑往下不停流著,又不敢伸手去擦,直到黑子比劃出了個四,才好像心中千斤擔略有放鬆,抹了抹滿臉的汗水“對不住,是我看花了眼,你看是要現金還是…..”
黑子看了一眼我們,終於開口說道“你的店在北平城那邊有無聯絡人?”
“有的有的。”
“那好,就麻煩你聯絡一下那邊,我們大約三日後到北平城,到時候去那邊拿。”
“好的,好的。”店老闆忙不迭的跑到一寫下了地址,遞給了黑子。
“合作愉快。”
“謝謝幾位兄弟的光臨,您們慢走。”
一直到坐上車,我還是滿頭霧水,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做生意方法,再看大頭他們,也是一樣的迷糊,胖子著急弄明白那個四是代表什麼,一等車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