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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啊。”
“不好，一點都不好”王錢五心知魚蓁是個犟種，趕又趕不走，便將那小播放器摁停，掏出賬本來，“就你小子把我這當零售店的一樣……說吧，又賣什麼。”
沒錯，這家店看著好像比別家高階，其實也就是一收廢品店，連門口那牌匾都是王錢五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他本人大字不識幾個，牌匾上寫的什麼，這店鋪就叫什麼。
幾乎每週，魚蓁都會抽時間出來賣五六瓶營養液。
一次就十多塊星幣，加上每週第四世界結算積分，這兩個多月以來，魚蓁每天頂著最多百分之十的能量條在外面晃，能量跌至百分之一也是常有的事。
魚蓁也不含糊，直接將一麻袋扔在桌面上，那麻袋看起來還挺沉，移動時，裡面發出細碎的金屬碰撞聲。
“來賣點榮譽。”她這樣說。
王錢五挑眉，挑起麻袋口，往裡面看了一眼。
是徽章，每片都剃掉了能源石，剃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但說白了，也就是一堆廢鐵。
“嚯！”王錢五嗤笑一聲，“一斤三毛二的榮譽！”
也算難得，魚蓁頭一次東西多到還抗了個麻袋過來。
這麼說著，他給了稱，“給你抹零了，十星幣。”
“真是折騰人。”王錢五剜了魚蓁一眼，“我這躺著正舒服呢，為你這賠本買賣又爬起來……”
他錘著背，正要開啟播放器，魚蓁喊住了他。
“王叔，我來這可不止這一單買賣。”
王錢五：？
他回頭看去，櫃檯上多了一麻袋。
這兩麻袋加起來，都快有一個魚蓁那麼重了，看著魚蓁那細胳膊細腿，也不知是怎麼提過來的。
他看了一眼，有些意料之外。
這袋是營養劑，各種口味的混在一起，上面的標籤已經被撕下，但行內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政府機關發的。
魚蓁嘗試過喝這個，但喝下去沒有作用，所以一部分拿去換徽章，剩下一部分就全囤了起來，她也知道這地方限制小孩賺錢，這麼些東西就已經是想方設法囤的了。
今天把存貨拿出來，也是沒辦法。
“我還以為你小子就平時那點貨，沒想到還藏了一手！”
買賣政府發的物資，也不是什麼合法生意，但王錢五卻誇了一嘴，說著，他檢查了一下，只要東西沒問題，對於來歷也就不多問。
“兩個月前，你還吃不上飯呢,現在都混成這樣了！在學校成績很好吧?”
兩月前吃不上飯？
魚蓁怔了一下，然後想起當時自己多問了一嘴什麼是營養劑，大抵就是因為這個，讓王錢五對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比之前好點。”魚蓁承認，比起之前一毛都沒有，現在好歹還能存下一些東西。
“哼！好點就行。”王錢五兩薄的如同銀魚的嘴唇上下閉合，他人老，肌肉還發達，輕輕一提，將麻袋放在另一個稱上，“這袋七十九瓶，按市場價算，七十九星幣。”
算好價格，他卻多丟了一塊星幣給魚蓁。
一分錢也是錢，魚蓁來者不拒。
王錢五看著魚蓁還算白嫩的臉，但看著她又沒有半點變化的體型，多了一句嘴：“你小子也別太省了，這政府再怎麼垃圾，也不至於少了你的飯，你現在還在生長期，吃飽點以後才能活……哎，才能幹大事！”
他本來想說‘活下去’，但是想到鄰居家這個年紀的小孩還在犯中二病呢，又換了個說辭。
“幹大事？”魚蓁好奇，“這地方能幹什麼大事？”
不怪她這樣問，永寧星雖是資源星，但這幾年，資源已經被開發殆盡，要不是中央政府還撥款過來扶持一下，這裡普通民眾的生活還能過得更糟糕。
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混黑的，搞非法買賣的，打架的……管都管不住，永寧星的政府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什麼事情，只要不鬧到檯面上來，就不會出力打壓。
多方因素影響下，就成就了一個宇宙第二的名聲，當然，不是什麼好的。
宇宙第二大黑市買賣。
“啊這……”
王錢五本來就是糊弄小孩的，看魚蓁這麼認真，一時卡住，還想著怎麼糊弄，眼咕嚕轉著，就瞧到自家牆面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抹白，在黑色的牆面上十分突兀。
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