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不合常理”。
不合常理嗎?
沒有什麼事,是必定要合常理的,他就是要不合常理,安祿山自信常常,朝廷緊急調至的將士並非不可能,並非無用之才。
他們只是灰心於朝廷的態度。
一個已經冰冷,絲毫沒有溫度,不能體諒民心,不能為百姓著想,完全無法成為依靠的朝廷能有什麼用。
他們寧願投降,寧願雙手奉上城池。
做為守城將領,他們的確錯了,但是,他們這樣的心態,也不僅僅只有他們有而已。
相信,有許多百姓,也有。
長安城外的五里坡前,兩軍對恃。
王對王,安祿山與楊霄在首戰便對上了。
“楊大將軍,好久不見,不知近來可好啊”。安祿山自得意滿,一路來的捷報,讓他看到的不僅僅是勝利的署光而已。
“很好,安祿山,你該知道朝廷已經下定決心,你快快投降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只留全屍我可沒有興趣”。又是一陣張狂的笑,“楊霄,人又何苦呢,如果當初能和我站在一邊,今天的天下早就手到擒來,也少不了你的好事,偏偏就要替那個無能的皇帝繼續做無謂愚蠢的鬥爭,何苦呢,你可別忘了,流蘇和你兒子都在我的手上”。
楊霄的表情,一僵。
“拿女人和孩子來要協,就是你安祿山的能耐嗎?”。
“自然不是,我跟流蘇說過,會將月兒視若親子,這麼說起來,楊霄,我還得好好的感謝感謝你,如若不是你,我還拾不了這麼一個大便宜”。
話,說到這個份上。
再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了。
楊霄雙目一眯,呼吸一沉,雙腿一登,提身而起,直直的衝向安祿山。
那邊的身影,同樣拔起。
兩人,在半空中交會,誰也不讓誰,身形飛舞,讓人瞧不真切。
一干將士,高呼著,看著首領,一聲接過一聲的納喊聲。
“安將軍,必勝”。
“楊將軍,必勝”。
誰也不讓誰的呼聲,響徹天際,方圓五里內的人,該都能清晰的聽見。流蘇自然也聽到了,挺著個大肚子,又行動不便。
“餘先生,外面怎麼回事?找戰有這樣打的嗎?又不是在比賽”。
“放心,只不過是兩個男人的戰爭而已,等他們打完了,才輪到兩軍交戰,等納喊聲結束,我扶你出去瞧瞧情況”。
納喊聲,久久不斷。
流蘇坐立難安,環抱著七個多月的肚子,走著辛苦,坐著難受。月兒一旁好奇的東張西望,這個年紀,對什麼都感興趣。
“娘娘,去玩”。
“好好好,馬上帶你去玩哦”。
突地——
天與地,陷入一陣靜寂,流蘇無言抬眸,看了一眼餘萬秋,餘萬秋點點頭,慢條斯文的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再安然撫平有些折皺的長衫。
“好了,咱們可以出去瞧瞧情況了”。如若他算的沒有錯,這一次戰後,就不會再有下一戰了。
遠遠的,無法靠近。
只因,兩邊的人馬已經開打,他們在隊伍的最後方,確保不會被戰火所波及之處。
兩邊的人數,明顯是有懸殊的,安祿山佔居多數,而楊霄,有極好的地理位置,這也是兩方可以在這五里坡一斗的原因。
城不是那麼好進的,現在長安城內外,人心惶惶,誰都擔心,一旦攻下了城,就是國破家亡之日啊。
安祿山雖曾為大唐的臣子,卻也是胡人。
一路上,安祿山軍隊所行之處,所做的惡事,百姓不是半點不知,如若他們要屠城的話,手無寸鐵的百姓,又有何以力去支撐。
“餘先生,這一戰情況會如何?”。
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靜觀其變”。
靜觀了許久,終於,有了變化,不知何時,隊伍的後方,又來了另一支軍隊,看來人身上的著裝,是朝廷的人。
也就是說,安祿山被夾擊了。
情勢的突來轉變,扭轉了大勢,安祿山眼見情形不對,此時硬拼,討不了半點好處,他一吊轉馬頭,奔回後方。
“他怎麼回事?”流蘇低喃,主將不是該在最前方嗎?他一旦退下來,將士軍心受創,就別想那麼容易的打勝戰了。
難道,安大將軍會不懂得如此粗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