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感官敏銳,一般情況下不會殘留如此明顯的氣味。”姜澤搖搖頭讓齊玉泉放心,“況且就算是哨兵又如何?連氣味都無力遮掩,想必是虛弱到無能為力,那麼他和退賽之間的距離,肯定比你我還要近。”
齊玉泉呆了一呆,也是哦。
總是把哨兵想的太厲害,他都忘了還有這種可能了。
但這也可能是一個陷阱。
今天是交流賽的第三天,姜澤計算過,主辦方提供的物資包裡的食物,省著點吃能吃上一週,所以有選手拿食物當作誘餌來佈置陷阱的可能性並不低,要是成功了,抓住一個就相當於多了三天的口糧,回報率是相當高。
可人就在後面,總不能不過去。
而且姜澤發現,因為有攝像頭跟著直播,除他之外的選手們似乎也有了偶像包袱,這點顧慮對選擇帶來的影響,屬於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選手們不由自主地站到了不容易被掛起來罵的那一邊。
簡單來說,他們更傾向於“善”。
姜澤:這不就巧了嘛,我這人就缺這個,剛好互補咯。
他仍舊示意齊玉泉跟在後面,手裡拿著用樹枝削出的長棍走在前,挑開了攔路的枝蔓。小柴犬在齊玉泉腳邊亦步亦趨,圓溜溜的眼睛緊盯前方,尾巴都緊張得夾了起來。
精神體的狀態能夠反映主人的心態,齊玉泉這會兒同樣緊張得心臟都要炸掉。
兩個人儘可能不製造出聲響地前進,很快,姜澤的視野裡就出現了人類活動過的痕跡,留著鞋印的樹葉被踩得與爛泥密不可分,擋路的枝條數量變少,個別樹枝切口鋒利,一看就不是小動物能抓斷的。
姜澤鬆了一口氣。
原本還有一半的可能,前面是人為製造出的陷阱,但隨著痕跡的增多,他愈發肯定對方是個半瓶子水晃盪的嚮導。把臨時營地選在枝繁葉茂的地方並不是個好做法,這些攔路的枝條看似攔住了別人,實則困住了自己,但凡遇到突發情況需要轉移,估計連一百米都沒跑到就被人發現蹤跡。
再加上這些地方,“熱情”小動物們出現的機率是陡然增加……
齊玉泉揉揉眼睛:“姜哥,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那個人好像是……睡過去了?”
“情況不對。”姜澤快步朝對方跑去,先是試了對方呼吸,然後迅速查詢起對方露在外面的面板上有沒有傷痕,在摸到這人的右腳踝時,他心裡一驚,直接把她的鞋一脫將褲腿挽了上去。
“臥槽!”齊玉泉驚得眼珠子都要跳出來,“她這是被什麼給咬了!”
兩枚齒痕印在腳踝處,以傷口為中心,半條小腿都腫了起來,並且被咬的地方還在不斷滲血。
齊玉泉搓搓胳膊,瞬間聯想到了把他嚇得魂都要飛出來的大蛇,整個人就差跳到樹上,生怕咬了這人的蛇又從不知道什麼地方躥出來給他再來上一口。
姜澤表情凝重,直接從對方的物資包裡翻出退賽按鈕摁了下去,這不是他目前能處理的傷,時間再耽誤下去,怕是傷處會大面積潰爛。
或許是從這人被咬時主辦方就在等待她摁下按鈕,只是沒想到有人代替選手做了選擇。大概五分鐘不到,直升機就飛到了他們的上空,裝備專業的救護人員踩著繩梯落下,手腳麻利的從冷藏箱裡取出血清推進了傷員體內。
齊玉泉的表情從平靜轉為震驚,又緩緩歸為平靜。
“那個人好像是第二分院所在的學校派出來的。”站在旁邊,齊玉泉和姜澤說著悄悄話,“比賽前我聽我同學聊起過她,說是這一屆交流賽的種子選手。”
“就這麼退賽真的可惜了。”齊玉泉惋惜道。
“第二分院?”姜澤的眉心一跳,要是他沒記錯,之前裴子默匆忙放出安眠香,正是因為謝珺研製出了能夠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哨兵嚮導的各項能力的藥物。
要是這訊息無誤——
姜澤的視線落在傷者身邊的物資包上。
“……要是別人知道她這麼快就退賽,估計會、誒,姜哥,姜哥你幹嘛!你回來啊!”
齊玉泉大為震撼,因為姜澤無視了傷者和救護人員,直直走到對方的物資包旁,蹲下去幫忙整理起散落一地的各類物品。救護人員還以為姜澤是熱心幫忙收拾東西,見他把包的拉鍊拉好,正準備把包接過來時,姜澤淡定地拎著包走了。
“我們也該離開了。”姜澤提醒齊玉泉,“這裡交給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就好,血清打完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我們不用跟著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