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即使姜澤重複強調他說的不一定對,兩個小孩還是興高采烈地表示,沒準外面的人也是這麼叫的呢,並且還做了簡單的記錄,在他們的筆記本上,給這株植物寫上了姜澤說的名字。
字還是姜澤教給他們的方塊字。
名字旁邊是彩筆畫著的植物,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用抓住了最大特徵;植物旁邊,用紅筆畫上圈或叉,表明是否有毒——每一個叉叉後面都飄著一隻老鼠的亡魂。
姜澤很快就找到了相關的蘑菇,並且不出他所料,這個蘑菇有毒。
他抬頭一看,紅葉正把熬好的蘑菇湯吹涼了餵給老鼠,頂著一雙獸耳的女孩表情認真且嚴肅,她左手捏開老鼠嘴,右手握著勺子,穩穩將半勺蘑菇湯送了進去。
姜澤:“……”為老鼠默哀三秒鐘。
給老鼠喂完蘑菇湯的紅葉立刻放下勺,將老鼠放進箱子裡,她嘴裡念著“一、二、三……”,觀察著喝下蘑菇湯的老鼠的反應,將之快速寫到筆記本上。
謝利也走了過來,看了一會兒老鼠的“臨終表演”,讓紅葉記完了就把手洗乾淨過來,準備吃飯。
“知道了。”紅葉不耐煩地擺擺手,“今天我洗碗,你把我的那份留出來放到旁邊就行。”
她的工作可不止觀察老鼠,還有後續的處理工作,畢竟不能就這樣把被毒死的老鼠隨便找個地方一扔,得處理好不讓它影響到別的動物才可以。
這是紅葉和謝利無師自通的小技巧。
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曾在野外撿過些東西吃下去鬧過肚子。
看過老鼠,謝利就回去做最後的收尾,他開始給鍋裡放鹽。姜澤說幼崽吃太多鹽不好,所以負責做飯的謝利和紅葉,大都會在飯做好後,先把他們的份盛出來,剩下的歸姜澤,姜澤自然是想放多少就放多少嘍,他有時還會往裡面加上些辣醬,飄出來的刺激性味道,讓謝利和紅葉主動選擇坐在上風口。
辣椒大概就是獸人們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路德維希和謝利他們吃的是同款,它還挺饞姜澤碗裡的食物,吃著自己碗裡的,瞧著姜澤那邊;姜澤知道路德維希嘴饞,夾了一塊肉在路德維希眼前晃了晃,在小貓咪的憤憤眼神下將肉送進自己的嘴裡。
姜澤:爽。
即使謝利做的飯還追不上姜澤的烹飪水平,可有了小貓咪的“嫉妒”加成,好吃程度上了三個臺階。
謝利哪能不知道他老師眼中的笑意是為何而來,大多數時間裡,姜澤都是可親可靠的,唯有在逗弄小貓咪時,比幼崽還要再幼稚上幾分。
可誰讓姜澤是老師呢?
謝利低頭看著碗裡的菜,思索著下午要不要叫上紅葉去打上一隻新的回來,前天獵的那只有些瘦,油脂不夠豐富只能炒著吃,小路說想吃燒烤,從昨天開始就磨著姜澤,哼哼唧唧了一晚上……
姜澤一看謝利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讓一個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孩子天天思考這些,著實是罪惡感爆棚。
“我記得上次偶遇過的商隊,就是從我們現在走的這個方向來的對吧。”姜澤瞥了眼掛在揹包上的掛件,這是姜澤用兩隻高腳杯交換來的友誼象徵,掛著這個掛件的人,都是他們商隊的朋友,“我算了下路程,差不多半天就能到。”
對於部落,謝利是去可以,但不去更好,於是他沒有接話,半垂著眼眸吃著東西。
好在紅葉捧場,她甩著兩隻還在滴水的手快步走過來,坐在了謝利的對面,“老師是在說五天前遇到的那支商隊嗎?可是他們給我的感覺不太好。”
直白是紅葉的優點,她向來不太遮掩自己的情緒。
“那個商隊的首領看上去是對我和謝利很有禮貌,還特意彎下腰來和我們握手,可他的眼神。”紅葉皺了皺眉,“冰冷,無情,不像是在看人,像是在估價。”
估算著他們這一行人是否值得交往,或者說,該賣多少比較好。
紅葉推測,大概是她的老師在之後做了些什麼,讓對方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有些氣乎乎地開口,“還說什麼那個部落和他們交易了數十年,是老朋友……言語中一直在鼓動我們去那個部落看看,老師你說過,無事獻殷勤必有所求,再說了,我可不信大老遠跑來和獸人部落交易的商人心是白的。”
謝利聽了這話差點把飯噴出來。
不得不說,這句話一下就把對面商隊的不可信程度拉到了滿分,謝利原本就對這些低買高賣的商隊沒有好感,態度這麼熱情的,沒有點問題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