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心急如焚。這會兒周琳琅倒是開了口,面色淡然道:“若是我沒有看錯,方才那位應當是夷安縣主。夷安縣主雖然足不出戶,不過去年我在公主府有幸見過她一回。她自小身子骨差,我瞧著,大抵是錯不了。”
夷安縣主。
聽周琳琅這麼一說,姜令菀頓時就有了印象。
這夷安縣主是明華長公主的么女,閨名葭月,前頭還有三個哥哥。明華長公主就這麼一個閨女,自是疼寵有加,這一家子,連帶著霍駙馬和三個兒子,個個將夷安縣主當成寶貝。只是夷安縣主打從孃胎裡出來便是氣息奄奄,幼時差點夭折,若不是金尊玉貴嬌養著,這夷安縣主估計也活不到這歲數。
上輩子她同夷安縣主並無交集,只是後來,夷安縣主嫁給了梁王世子陸禮。夷安縣主身子單薄,子嗣艱難,成親三載才好不容易生出了一個兒子。那日她出席小世子的滿月宴,才真正同夷安縣主有過接觸。夷安縣主是個溫柔安靜、舉止得體的女子,只是她原本就身子虛弱,生了孩子之後更是身體虧空,就算臉上妝容得體,也掩蓋不了她的憔悴。她自己因為無所出,對這等滿月宴有些牴觸,可夷安縣主卻待人謙和,叫她忍不住生出好感。後來她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夷安縣主領著自個兒去換衣裳,路過後院假山的時候,才見梁世子陸禮和一女子正在野|合。
那女子正是周琳琅。
那日前院熱鬧,自是少有人來此處,她瞧著這一幕有些措手不及,可二人彷彿正行至緊要關頭,未曾注意有人靠近。周琳琅被陸禮自身後擁住,仰著面,啟著唇,珠翠滿地,面色潮紅,正是一副極沉醉的模樣。瞧二人的舉止,儼然不是頭一回了。她望著如此淫|亂的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忙看向身側的夷安縣主,見她亦是面色蒼白雙唇發紫,直接暈了過去。這才驚動了那對野鴛鴦。
梁世子對夷安縣主這個髮妻總歸是有些感情的,自是顧不得旁的,急急忙忙穿上衣裳,將暈倒的夷安縣主抱了回去。而這周琳琅見著她雖是一怔,之後卻面色不改,有條不紊在她面前整理衣衫。
她當即氣得發狂,直接上去扇了她一個耳光,罵她淫|蕩|下|賤。
可週琳琅卻道:“再淫|蕩|下|賤,你哥哥也當我是寶。”
後來她回了府,忍不住在陸琮的懷裡起得嚎啕大哭。
在她看來,周琳琅雖然心高氣傲,可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只是今日的確讓她出乎意料,光是想起那淫|靡的畫面,她頓時就覺得噁心,直接在陸琮的懷裡乾嘔了起來。
可是那時候,周琳琅已經為哥哥生下了一個兒子。
她固然不喜周琳琅,可那小侄兒卻生得聰明伶俐,同哥哥的性子很像。小時候小侄兒還對她很是親近,可惜後來漸漸懂事,被周琳琅教導著,便不再願意親近她這個姑母。
至於夷安縣主,撞破周琳琅和梁世子的奸|情之後,她自顧不暇,自是沒心思再關心別人。只聽人說那夷安縣主在兒子滿月宴的時候舊疾發作,不慎暈倒,之後在榻上休養了三日,撐不住,年紀輕輕就去了。
“璨璨,璨璨……”
姜令菀回了神,抬眼,見陸琮在喚她,這才眼眶一熱,下意識抱住了陸琮的手臂。
周琳琅瞧著這一幕,面色怔了怔。
陸琮見她臉色蒼白,心下擔憂。
姜裕方才回神,望著自家妹妹,亦是眉頭深鎖,關切道:“璨璨,沒事吧?”
姜令菀搖搖頭,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又朝著陸寶嬋身邊的周琳琅看了一眼,一時上輩子的畫面再次浮現。她為什麼這麼討厭周琳琅?因為就算這輩子周琳琅沒有做什麼事情,可在她的心裡,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時金桔急急忙忙回來,道:“大公子,六姑娘,奴婢打聽到了,方才那位是明華長公主之女夷安縣主。如今人是醒過來了,彷彿沒什麼大礙,只是此刻已上了馬車,回府去了。”
姜令菀曉得,這夷安縣主性子雖好,可她的孃親明華長公主,還有那三個哥哥,個個都是護短的。平日裡夷安縣主就算是咳上一聲,這一大家子都圍了過來,如今她家哥哥把人家這寶貝疙瘩給撞暈了,能不上門算賬嗎?
夷安縣主那三個哥哥,個個都不是吃素的,若是夷安縣主有個好歹,真鬧起來,估計能把衛國公府給端了。
只是這事兒錯在她哥哥,歸根結底卻是因為她。
姜令菀想了想,對著姜裕道:“哥哥,咱們得馬上回家同告知爹孃,然後趕緊上門賠個不是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