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南宮絕到底是如何回事,但千漓歌卻能肯定,她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才會導致這幾次的失控。
捂著胸口的位置,他輕輕咳著,他也曾經練武,只不過,入了太子府,內力被封,空有招式,卻沒有武魂,被南宮絕震開的那一瞬間,他能感受到她身上強烈的暴戾之氣,以及她堅不可摧的內力。
那一下,確實讓他傷得不輕。
“漓歌,爺突然覺得對你太過縱容了!”南宮絕單手撐著下巴,以緩輕自己身體的不適,清冷的模樣隱隱帶著一絲蒼白。
她目光平靜的望著千漓歌,就好似方才在書房內與他商討國事一般嚴肅。
聞言,千漓歌猛的抬頭,意識到她心中仍舊糾結著他未給出答案的那個問題,原本預定的答案似乎在這一刻有了絲絲動搖。
竇惜玉,他不能換!他意識到他不能用入朝去換竇惜玉的安危,以南宮絕這般敏睿的性子,他越是護著竇惜玉,只怕南宮絕便越是要將她置於死地。
西川胤紫一言不發的聽著,半低著頭整個人像是剛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了無生氣。
“千漓歌甘願受罰,求殿下嚴懲!”重重趴下,任自己的額頭抵上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似乎整顆心都涼了下來。
南宮絕揚了揚唇,從喉間發出一聲冷哼,這傢伙聰明的過了頭了,竟用這種方式來回答她。
他未免將她南宮絕想象的太過小人了,他若是肯換下竇惜玉,她絕不會阻攔,她雖然霸道、**,卻不愛做損人不利已的事,若是舍了一個千漓歌,能換來一個有利社稷的良才,那也叫賺了。
千漓歌不懂,或許旁人都不懂。
“千家的人已經記上你了,如若爺沒有猜錯的話,那些刺客便是千家派來刺殺你的,爺倒是救了你一命,你不但不以身相許,還給爺下絆子,果真是恩將仇報!”南宮絕雙眼一眯,一抹森寒的銳利之色便由那對墨黑的眸子裡迸射出來。
伴著她微微委屈的語氣,真讓人捉摸不透。
千漓歌點了點頭:“爺說的是!”他註定是千家的叛徒,完成不了任務,便只有死路一條,他曾笑話過自己這低人一等的身世,為何他不是千家長子?為何他不能繼承祖業?為何他要被人送來這裡?
縱使他有驚人的智謀,卻也想不出這麼多‘為什麼’。
馮公公著實吃了一驚,原本咬牙切齒的臉因為南宮絕的一番話而猛的鬆開,原來這些人都是千家的殺手,難怪並沒有刺殺別院的幾位主子。
虧他還自作主張的將三位主子都懲治了一遍,真真是抬了手打了自己這張老臉。
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馮公公撇了撇嘴,也不再用怨懟的目光瞪著西川胤紫的,這孩子,總是那般的沉靜,受了委屈從不肯吭一聲,著實讓人有些心疼。
南宮絕的身子微微往後傾,手指接過婢女遞上來的茶水,遞到嘴邊輕抿了一口,體內仍舊有些不適。
眼前這個執拗男子,真真是冥頑不靈,軟硬不吃。
她已經恩威並施了,卻仍舊拿他沒有辦法,搖了搖頭,嚴肅的神色中多了一抹無可奈何,她倒要看看,他能執拗到什麼時候……
轉眸望向西川胤紫,暫且將千漓歌晾下,也讓他看看接下來的這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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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遊戲好玩麼?(真兇現)
“胤紫,爺一直記著你院子裡的花,這幾日可開得更嬌豔了?”沉靜如墨的烏眸轉向西川胤紫。
猛然被點名的西川胤紫,渾身一僵,而後很快輕道:“回爺,開得甚好!”
馮公公不解的望著南宮絕,眼下已經知道這刺客出自何處,她不是該放幾位主子回院子,再帶人滅了千家麼?為何還有心情在此處與侍君聊風月之事?
他擔憂的看著南宮絕,心中卻猜測著她會不會是練功走火入魔而燒壞了腦袋?這些年來,這種事也時常發生,因此,常公公也頗有些應對方法。
故,朝隨侍的小婢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上前傳話,說是墨侍君已經沐浴好了,正吵嚷著要見太子殿下。
南宮絕抬手製止了那婢女的話,立即嚇得對方連連磕頭。
看來,這招已經行不通了。
馮公公臉色窘迫的後退一步,上前,‘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南宮絕的面前,保養得當的細長手指狠狠的掌在自己的臉上:“老奴該死,老奴辦事不利,冤枉了眾位主子,還請殿下責罰老奴!”
記憶中,南宮絕還從未給他下過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