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並沒有如預期中得到南宮絕的震怒,一抬頭,只對上一對含笑的雙眼。
冷如冰霜,凌利刺骨,幽深的讓人捉摸不透。
“一派胡言,你可知竇皇后可是太子殿下的母妃!”卓太醫的話音剛落,喬子隱便暴怒了起來,這話,他越聽心裡是越加的氣憤,誰都知道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下官知道,只是……太子殿下心中應該知道原由,殿下已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這其中便沒有皇后的推波助瀾麼?”卓太醫不急不緩,說著讓喬子隱聽不懂的話,但南宮絕卻是懂了。
想來……母后所信任的人,在背地裡,到底做了多少背叛她的事。
她終究是沒有辦法一一查證清楚了。
“哦?本宮死過一回,眼下又如何會在這裡?”她很好奇,卓太醫到底知道多少,她那可恨又可笑的母后是否將她的身份也一併告知了這個表裡不一的小人。
眼眸半眯之際,嘴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明媚起來,周圍的空氣中卻像是被籠上了一層寒霜,在這寒冬時節刺骨的冷。
“殿下那一回能活著回來,是因為殿下還存在一絲利用價值,如若不然……殿下以為竇皇后與趙大人會如此輕易的放過殿下麼?”
卓太醫知道的東西,果然比南宮絕想象的多。
她忽的仰頭大笑起來,起身,一步一步走下階臺,伸手揪起卓太醫的前襟,微眯的雙眼中滿是野獸般的兇光,黑得發亮,只肖一眼,便讓人渾身發抖。
“那卓太醫可知……本宮其實是女兒身?”
她的聲音很低,低的只來得及傳到卓太醫與喬子隱的耳中。
兩者皆猛的抬頭,不可甚信的望向南宮絕……
女兒身?
“不,這不可能,太子爺的身子一向是下官在調息,確實是男兒身!”卓太醫搖頭,這麼多年來,他對前太子把過無數次脈,脈像皆是男兒身,怎麼可能?
忽的,他想起近段時間替南宮絕把脈,脈像卻時有異常,當時,他只道是南宮絕練魔功走火入魔,眼下,再觀南宮絕,那隱隱暴露在外的喉頭,卻沒有喉結。
卓太醫的雙眼瞪得滾圓,難不成……眼下的南宮絕竟是女兒身?
他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立在南宮絕身後的喬子隱,此時亦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不禁將南宮絕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挺拔的身姿,威武的氣勢,強大的氣場,殺伐果斷的手法,雷厲風行的性格……
不……勾唇輕笑,爺一定在嚇乎卓太醫。
“可惜的是,卓太醫騙了本宮,本宮與你說真話,你卻說謊誤導了本宮,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必再給你退路了!”
低頭輕笑間,空氣中似乎傳來幾聲弱弱的呼叫。
話音剛落,南宮絕原本還帶笑的臉,如同烏雲密佈一般,瞬間變了天,冷勵如地獄修羅,絕情如九重惡魔,一聲利落的:“殺”字,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一聲極為悽慘的尖叫,卓太醫猛的回頭,卻只看見紅光滿天,一抹鮮紅被拋向高空,再無情的落下。
‘嘰裡咕嚕’聲中,一顆仍舊瞪著雙眼的滿是血跡的頭顱便滾向了卓太醫的腳邊。
“老太婆……”他失聲叫聲,老淚縱橫。
南宮絕的手再次高高揚起,殿下卻又響起孩童的哭鳴。
卓太醫渾身顫抖的勵害,臉色慘白,跪爬到南宮絕的腳邊:“殿下,是梅妃,這一切都是梅妃在背後操控,竇皇后這會只怕已經被梅妃軟禁,生死不明啊……求殿下放過下官的家……”人字未落,手起刀落,風和雨各自割下了卓太醫與他小兒子的頭顱。
南宮絕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步出前殿,再次回到西川胤紫的偏院。
千漓歌見南宮絕去而復返,靜靜的退到一旁,只見她執起先前西川胤紫未完成的畫像,輕輕的勾勒了幾筆,一張原貌圖便呈現在眼前。
尾隨而來的喬子隱一見,立即呼道:“此人不是趙相爺的長公子趙碩麼?”
南宮絕回頭:“你肯定?”
趙碩長年遊學在外,見過他的人並不多。
喬子隱點了點頭:“絕不假,趙碩早前遊學曾與子隱一同留宿過子隱的外祖父家,按理說,我外祖父還算是趙碩的半個恩人呢!”
那時,趙碩年紀輕輕,半途中被山匪劫去了銀兩,若不是趙青江修書一封給了喬子隱的外祖父,只怕趙碩的命早已經沒了。
他也是那時恰巧在外祖父家小住,才得以見得趙碩真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