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宇桐心不在焉地回答:“哦好,那我回去準備準備,想想自己有什麼可以分享的,明天他應該會同我具體溝通……”
夏沐聲卻打斷了她:“寧蔚,還有,蘇唯娜也要上這檔。”說罷,他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似乎想要更全面地欣賞岑宇桐的反應。
還在為受邀的這期《美麗心靈》主題是“女神的旅行箱”而竊喜的岑宇桐,聽到這期搭檔的人裡有蘇唯娜,臉色自然而然地變了變,而後牽了牽嘴角:“哦。”
夏沐聲似笑非笑地進逼一句:“如果你不想和她同臺,我可以替你找個理由回絕掉。”
岑宇桐在心中默唸“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之後抬頭,眼神清明:“我是不願意和她同臺,不過,既然已經這樣安排了,我沒有因此退出的道理。”
夏沐聲坐直了身軀:“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充滿鬥志的你。”
岑宇桐扁扁嘴,不接話。略感無趣的夏沐聲站了起來,返回到電腦桌前,很明顯,這是趕客的意思。
還好腳趾的痛已緩解了,岑宇桐亦站起來:“我走了。”
夏沐聲沒有抬頭:“好,出去時幫我把門帶一下。”他說著,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重新地進入到工作狀態中。
岑宇桐本來要就走,臨出門前,終是把自己此來的目的說了出來:“我……今天晚上看到京都衛視的新聞了。”
“哦?”夏沐聲停下手上的事,雲淡風輕地說,“有個朋友在京都衛視,發愁沒選題,所以我就建議了一下。怎麼了?覺得做得不好?”
岑宇桐在心中默默地說:我都沒說,你就知道我是在問哪個新聞麼?她搖了搖頭:“新聞做得很好很值得我學習。就是……就是有些奇怪為什麼他們會來海城暗訪。原來,是因為你啊。”
夏沐聲笑了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京都若是有些新聞他們不方便去做,同樣會給我們提供線索,這本來就是互利互惠的關係。”
岑宇桐不再多問,同他道別,出了中銀大廈。
早就聽說,地方媒體報道往往受制於本地上級部門,“異地交換、曲線救國”便是破局的一種辦法,畢竟有“跨-省-銷-報”能量的人比較少。
沒想到夏沐聲也用了這種非常之法。
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把夜@宴這種一抓一個準的淫-穢-表演線索交給京都衛視呢?岑宇桐不想再想下去,因為徒增心亂而已。她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是如何地上好後天的《美麗心靈》。
夏沐聲說得對,作為一個主播,生活可以低調,但是上節目肯定是要高調的,否則,為什麼要來做主播?不想當將軍的廚子不是好裁縫啊!
第二天,石介的電話果然來了,和她說了一些上節目的注意事項,主要是出行時的必備之物、還有心得等等。
岑宇桐是個喜歡旅行的人。大學四年,她每年都要用辛苦打工的錢出門一兩次,窮學生,背上揹包就四處走,這些年也去了好些地方。
自從工作以來,便沒再過遠門了,畢竟是入職的人,一來時間不允許,二來她的主要精力放到工作中,自然沒法像從前那樣隨心。
雖然如此。
雖然,“心和身體,必須有一個在路上”已經被用濫了。
雖然,旅行無非就是從自己呆膩的地方到別人呆膩的地方去。
心向遠方,依然是她那改不了的文藝病重度症狀之一。
“女神的旅行箱”?她不是女神,實際上也不帶旅行箱出門,可對於這個話題,她卻是很想與人分享。
因著石介說《美麗心靈》有專門的造型師,錄製這天,她穿了平時的襯衫牛仔就去了海城廣播電視大樓。
綜藝節目部在十三樓。進臺快半年,岑宇桐始終在上夜班,行動的軌跡都在新聞中心的辦公室與播控中心之間,其他樓層幾乎沒有去過,自然也沒到過十三樓。因而一踏出電梯門,幾乎被那陣仗嚇了一跳。
一眼望去,電梯間被刷成一片粉紅的天地,有幾片白雲朵朵,雲朵裡是幾個拳頭欄目的廣告宣傳畫,牆角則放置了一株假樹,樹下是紅豔豔的三人布藝沙發。
這個就叫時尚哦!?岑宇桐有點懵,覺得自己離時尚界確實頗遠。
正震驚中,石介迎了上來:“唉呀,宇桐,你來了?我這正忙著弄佈景還沒好,化妝間在右邊第三間,你先過去,我都和造型師zak說好了。”岑宇桐微笑道:“好的,謝謝。”
進到綜藝節目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