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宇桐以手扶額,有點心慌慌又有點慶幸。從風刀刀行使的吧主權利,可以猜到粉絲肯定是把上了同期節目的寧蔚和蘇唯娜噴了一大通,似乎不如此便無法表達對偶像的熱愛。還好,還好,她有個頭腦清晰的吧主!
這個風刀刀是什麼人?岑宇桐點檢視他的資料,卻都是隱藏的,連性別都未明。她見看不出什麼端倪,也就罷了。
在網上瞎逛了一會,便中午了。心中困惑依然未解,肚子先叫了起來。她想了想,決定去“12點”解決下口腹之愁。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去吃飯什麼的都是藉口,她是因為太過迷茫,想要去聽聽沈一白的意見。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給岑宇桐意見,並且也常常給她建議的人,還有於震和夏沐聲。不過,真正能讓她放下所有心防,說出心底最為隱秘、甚至是最為齷齪想法的人,唯有沈一白而已。或者說,沈一白那彷彿歷盡幾世滄桑的眼,總能一眼地看透她,讓她無所遁形。
既然無所遁形,她就選擇了不隱藏。
中午的“12點”很清靜,幾乎沒有客人,這正合岑宇桐之意。昨夜險些被認出來,她還沒有當回事,但是今天報紙、網路,幾種媒體齊上,她確實開始擔心以後走到哪都沒法那麼自在了。
“這是你選擇的生活,難道不是嗎?”沈一白聽岑宇桐嘮叨了半天后,輕描淡寫地說。他的手依然白晰穩定,正將磨好的咖啡粉取出來。
“我想選擇的生活是做最好的新聞主播,而不是被熱炒上頭條的明星啊。”岑宇桐無奈地道。可她這句撒嬌式的抱怨讓沈一白竟然手一抖,咖啡粉都掉了一些在桌面上。岑宇桐道:“大白,你不用這種想吐的表情吧?”
沈一白很快恢復了正常:“你已經紅到要擔心上頭條的地步了嗎?”
岑宇桐老實地說:“那倒沒有。也許真到那程度,反而要擔心上不了頭條吧。”
沈一白又問:“做最好的新聞主播和被大眾認識,有矛盾嗎?”
“沒有。”
“非但沒有,最好的新聞主播必然會被大眾認識。”沈一白緊上一句,“那麼,你不是怕被大眾認識。而是怕有負面新聞影響了你的光輝形象。你現在還沒真紅。你就怕了,那麼以後真有那麼一天,你豈不是該因為怕太紅而去跳樓?”
“大白!”岑宇桐叫道。沈一白幾時也變得毒舌起來了?!摔!
沈一白像是聽到她的腹誹,說道:“其實呢,我對你們這行也不太懂,不過你老闆偶爾有過來。我倒是和他挺聊得來。”
岑宇桐怔了怔,沈一白和夏沐聲聊得來?這是哪門子和哪門子啊咧……
沈一白把咖啡粉倒入咖啡機。意式濃縮要用到蒸汽萃取,非手工能完成,他也就樂得清閒,直視岑宇桐不讓她閃躲:“他說的許多業內的事。我只聽個大概。不過,依我的理解,你們這行。就像雙刃劍。能傷敵,也可能傷到自己。所以怎麼耍。就得看用劍的功夫了。”
人們常用“雙刃劍”來形容一件事物的兩面性,但不知為何,岑宇桐覺得由沈一白說出這三個字,好像他真的用過“雙刃劍”這種劍一樣。
正消化著沈一白的話,冷不妨眼前銀光一閃,沈一白竟順手拿起一根長長的咖啡攪拌匙,向她直揮過來,岑宇桐嚇了一跳,不覺“呀”地叫出聲,那攪拌匙卻在離她手不過半厘米的地方停住,然而下一秒,沈一白已經若無其事地用攪拌匙攪動他杯子裡的檸檬片。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岑宇桐明明將他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竟又忍不住懷疑是自己的幻覺。但如若不是幻覺,那麼他真的有傳說中的——武功?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去開個專門幫人點睡穴的中醫館、國術館都可以,只不過不想麻煩不想驚世駭俗所以選擇了開咖啡館、並且是不求紅火只求溫飽的咖啡館?或者沈一白就是另一個“都叫獸”,壓根兒不缺錢,留在地球回不去,所以便找點事做罷了?
沈一白並不知道岑宇桐的腦洞已經開到外太空去了,繼續說道:“劍,遞出去才能傷人,收回來,便是傷己。別人打上門來,你也是得出劍還擊,後知後覺後患無窮。與其如此,不如以攻為守,先發制人。”
岑宇桐聽得似懂非懂:“你是說,以其被動地讓別人百般汙衊,不如先站出來說明原委,佔據主動地位?”
沈一白不置可否:“我剛才就說了,你們這一行在大眾視野之下應該如何自處,我不太懂。我所說的,不過是中國古代武學的一些法則罷了,你聽聽就算。”
岑宇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