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似花開,一低頭似花謝,花開花謝各風情。岑宇桐身為電視臺的主播,在同行中是最不惹眼的,與那些嬌媚百態的花朵相較,只能算清秀而已。不過,看多了美貌佳人的她,卻也不由為此刻走進“12點”的那女子輕嘆。
有客,沈一白不便再呆,迎了上去。
岑宇桐不好盯著人家看,便心不在焉地繼續吃飯,一邊無聊地重新整理網頁。這一重新整理,把她嚇到嗆得狂咳起來,忙灌了兩口水才平喘定驚。
那邊的女客看了過來,見是再普通不過的另一個女客,一眼之後,又低頭點單。
岑宇桐想不嗆到都難:原本形如殭屍的貼子,居然被秒回了!難道有人要一起挖墳麼?岑宇桐一掃之下,發現回她的居然是於震本尊!
回的只有四個字加一個符號:“樓上同行?”
岑宇桐想不出自己簡單一句話,怎麼就能叫於震看出是同行了。想起早上的四目相對,臉有點兒紅,想了想,在回貼框裡打了幾個字:“哇~~近距離抓住偶像!”
又想了想,一字一字地刪掉,重新打上一句話:“本人剛入行小記者一枚,還沒開始闖,就被老記者告知各種雷區不能碰,鬱悶求解。”
心裡忐忑,好吃的青椒牛柳飯也吃得無甚滋味,一頓飯的時間被磨蹭了許久,只是不停地刷網頁,於震卻一直沒有回應。
好容易吃完飯,要點杯咖啡,沈一白道:“不許喝!快快回去睡覺。”
“小~氣~鬼~~”
沈一白作逐客狀:“走你!”
岑宇桐極是享受他的寵溺,哀怨地道:“好沒良心……”眼角餘光,卻見適才進來的那女客端著咖啡,盯住前方出神。
她的前方,是空蕩蕩的演出臺,除了李鳳軒平素演出時所坐的高凳,別無其他。
岑宇桐心念一動,抓住沈一白,纏著他送自己出了門,偷偷問道:“那女的什麼人啊?”
沈一白一幅“你這八婆也太八了”的神態,說道:“不認識。”
“不是第一次來吧?但也不是熟客……她是衝著我家鳳鳳來的?”
沈一白瞪了她一眼,真叫煙視媚行了:“你不去做狗仔,真是可惜了。”
岑宇桐笑道:“我是潛在的專業狗仔。”
原來,這女客之前晚間來過兩次,點名要找李鳳軒,偏巧每次來李鳳軒都不在。
岑宇桐聽沈一白這麼一解釋,扁嘴道:“那昨晚鳳鳳明明就在……她怎麼又不來?啊!我知道了,鳳鳳避著她呢……昨晚一定是知道她沒空出現,所以鳳鳳就出現了!鳳鳳為什麼會知道她沒空呢,兩個人,哼哼,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有大大的問題……”
沈一白無可奈何地道:“你不但是潛在的專業狗仔,還是潛在的專業偵探麼?”
岑宇桐意猶未盡:“好的嘛,我被他害了一場,自有人幫我找他的麻煩。哦耶!”
沈一白苦笑道:“大小姐,求你別在這裡繼續亢奮了好嗎?”說罷,甩門而入。“12點”的門晃了幾下,恢復了半是黑半是白的緊閉狀態。
岑宇桐確實有點小亢奮,所以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照例是在傍晚時分睜開眼,腦子裡還是昏,拎過床頭的手機,木然地點了幾下。
突然“嘣”地跳起,整個人都清醒了。
於震回了貼:“不計後果地向前,或許會觸雷到遍體鱗傷;但自我設限,永遠也看不到出人意料的好風景。”
岑宇桐捏住手機,拉開了窗簾。
今天的天氣不好,從11樓看出去,陰雲似乎就壓在樓頂,但是她卻感覺豁然開朗。
好風景。每個人眼中的好風景都不一樣,黑雲壓城城欲摧,何嘗不是一幅好景緻?
天空中的雲層運動得很快,雲與雲碰撞,發出隆隆的聲響。岑宇桐想起早上播報的氣象預報,說是晚間有大暴雨。看來氣象臺這回難得報了一次準,不過同事們今晚上可就不好過了。因為每遇天氣異常,海城電視臺就會加派值班人手,即便不要求在臺裡值班,新聞中心的記者也都處於隨時待命狀態。
實際上記者的苦逼之處又何嘗只在這種時刻?
岑宇桐思忖了會,決定早點去臺裡。離上直播還很早,不過,非常時期,也許能幫得上什麼忙。
眼看著暴雨就要下來了,她牽出自家的“寶馬”,飛也似地踩上。
租的房子離臺裡步行二十來分鐘的距離,工作才第三個月,自然是沒有小車什麼的,平時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