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的語氣,但說在夏沐聲的口中,形若命令,叫人無從反對。
岑宇桐明明滿心的不爽,卻也不得不聽話。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都是對的!!瞧瞧自己這模樣,頭破血流、袖口膝蓋的衣服都磨出幾個破洞,且別說不能見人,就這麼去見劉刃,那根本就有邀功之嫌呀。
且慢……夏沐聲不是一直“見”著嗎?不對,他不是人!不算,不!算!岑宇桐腹誹著,渾身似散架一般。她再次回想了夏沐聲的話,這是……在邀約她麼?是《時事》啊……是《時事》!她最想去的欄目!
可那傢伙東一榔西一斧南一錘北一腿的,到底是真心還假意,她真是拿不準。
如果真去了《時事》,便是要與於震共事了。做於震的搭檔,她真的可以勝任?幸福來得太快,她簡直無法相信!
簡單地洗漱過後,總算感覺沒這麼糟了。為了不讓額頭的傷口太顯眼,她戴上了帽子,想一想,又戴上墨鏡。
下得樓來,很意外夏沐聲竟是沒走,停著車等她。啊咧……他不是大忙人麼?
見她這般打扮,夏沐聲忍不住笑道:“喲,十足大明星派頭嘛。”
岑宇桐怒道:“你以為我願意嗎?”
夏沐聲說:“我不過是提醒你,好好珍惜不必戴帽子和墨鏡出門的日子。”
咦?這是什麼意思……岑宇桐暗暗自滿,是說我有天也能紅到不這樣就出不了門麼?
彷彿聽見她心底的話,夏沐聲說:“跟著我,有肉吃。”
岑宇桐依然不敢盡信,問得更明白些:“你為什麼想要我過去?我的優勢並不見得特別明顯。”
夏沐聲道:“你可以置疑自己的能力,但不能置疑我的眼光。”
岑宇桐抿了抿嘴,沒說話。
夏沐聲又說:“你同劉刃談過昨夜的事之後,他應該會放你兩天假。你用這兩天想清楚,要不要接受我的動議。如果你願意,那麼劉刃那裡,我會向他要人。”
岑宇桐說:“你好像拿準了我一定會過去一般。”
“不。”他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在你決定之前,我想和你明說兩件事,希望你仔細考慮。第一,於震依然是《時事》的唯一主持人,你只能跑外景,還不一定有出鏡的機會。”
岑宇桐靜靜地等他繼續,而他似乎也有點意外,於是說道:“如果你的目標是在最短的時間裡做最紅的主播,那麼,我不建議你接受我的邀約。”
岑宇桐徑直問道:“第二件事是什麼?”
夏沐聲伸出兩根手指,敲了敲他圓潤好看的頭,笑道:“想必你已經領教,我並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脾氣不好,喜歡冷嘲熱諷讓人下不來臺。”
“然後?”
“所以第二件就是,你若能忍受得了我,再考慮過來。”夏沐聲方向盤一扳,將車開進了海城電視臺。
岑宇桐說:“對你自我認知的能力,我倒是無需置疑。”
夏沐聲停好車,轉過頭對她說:“我的誠意已經充分地表達完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這一刻,他的眼神清冽,已無半分玩笑的成分。
岑宇桐道謝下車。
她確實有些受寵若驚,另一方面,越發地覺得這男人有點深不可測。
但是……為什麼非要弄懂他不可呢?岑宇桐想,這個人,充其量就是她未來的上司,聽他的話、接他的活就好了嘛。
如此,把夏沐聲趕出腦海,徑直去找劉刃。
劉刃表揚了她勇護機器的壯舉,安慰了她受傷的肉-體,當然也不忘批評她過於衝動。最後,果不其然地放了她兩天假。
“你這樣子還讓你堅持幹活,別人得說我法西斯了。”劉刃說,“好好回去休息兩天,回來以後再具體安排工作。”
“可是主任,這條新聞,我想追到底。我朋友受了傷,怎麼也要為他討個公道。還有,拍回來的《都是夜歸人》的片子,我也想和超哥一起編完。我這點傷真的不礙事啊,不用放假也能養……”
誰知劉刃的表情變了變,說道:“宇桐啊……”
岑宇桐發覺有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劉刃嘆了口氣:“宇桐,這件事,就此為止吧。片子,可能沒法播了。”
“為什麼?!”身上的傷痛猶在,但是劉刃的話卻更加刺痛了她。
劉刃眼中有不忍,說道:“《海城你早》今天播過之後,上面有交代,這件事,不要再追了。他們酒吧的人,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