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幫蘇唯娜?她們明明是對手,培養對手的能力,對她來說不見得有什麼好處。但是,岑宇桐還是那麼做了。
是純粹因為心軟因為蘇唯娜有點可憐,還是因為於震的那一句“沒有對手的戰場,就不是戰場”?
岑宇桐說不清。
第二天,她與好幾天沒見著的李鳳軒約在“12點”下午茶。李鳳軒到之前,她兀自叨叨地說著這事,想要聽聽沈一白的意見。
沈一白默默聽完,問她道:“你後悔了嗎?”
岑宇桐一怔,反問自己“你後悔了嗎”,發現這個問題她依舊難以回答。想了一想,說:“我現在沒有後悔,不過有點擔心以後會後悔。”
沈一白笑了笑:“你呀,又犯老毛病了。當下只能考慮當下,想太多以後沒有用。”
岑宇桐緊問一聲:“大白,你做過非常後悔的事麼?”
沈一白做咖啡的手突然凝滯,眼中有寂滅之色,彷彿是等候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卻偏偏等到一枚啞炮似的。
岑宇桐忙道:“對不起,我……是不是問到你的傷心事了?”
沈一白很快恢復常態:“我當然做過後悔的事,我曾經以為我會傾盡一生地追悔當初,甚至幻想透過努力追回失去的一切,可惜……後悔沒有用,我什麼都追不回來,那個人,那時光,原來身邊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變化,只有我留在原地不動。”
岑宇桐有點聽不懂,她小心地問:“那你還傷心嗎?”
“傷心麼,”沈一白嘆了聲,望向門口,正見到李鳳軒閃了進來。他不想多談這話題,敷衍道:“傷心總是難免的……”哪想到耳朵靈光的李鳳軒介面就唱了起來:“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喂!”岑宇桐忍不住笑罵,“你也太破壞氣氛了吧!”
“我在給大白配樂呢,你又咬呂洞賓了!”
“去去去!你才是小狗呢!”
李鳳軒往吧檯上大咧咧一坐,說道:“紅茶!”
岑宇桐笑道:“喲,最近排洩很正常嘛,用不著喝咖啡了?”
李鳳軒瞪了她一眼:“淑女,注意形象,你又想寫檢討了嗎?不長記性!不過我和你說,最近我發現了一種能拉出完美大便的東西……”
“呯!”沈一白把紅茶杯重重地放在李鳳軒面前,同時一指洗手間:“麻煩你,屎尿屁專座在那兒!”
李鳳軒大笑:“老妖孽還學人家臉皮薄。”端起茶杯,半摟了岑宇桐的肩膀向臨窗的座位走去。岑宇桐故意擰巴了下:“唉,你放尊重點啊,萬一被你女朋友看到怎麼辦?”
李鳳軒臉色一沉,立即被岑宇桐抓了個現行:“好的嘛,真的有女朋友了?”
李鳳軒放開她,坐了下來,否認道:“不是女朋友。”
“那以後會是女朋友嗎?”岑宇桐鍥而不捨地問。
李鳳軒說:“不會。”突然醒悟:“喂,你說的是誰,我怎麼完全不知道!”
岑宇桐斜睨道:“都說漏嘴了還否認,是不是太遲了點啊?”
李鳳軒作勢要打,岑宇桐扁嘴道:“鳳鳳啊鳳鳳,你這反應過激,換個詞就叫‘欲蓋彌彰’哦!說吧,怎麼回事兒?”
李鳳軒無奈得很:“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八卦的人!”
“不想被狗仔追擊,就從實招來!”
“還說你不是狗!”
“啊~打打打打打打~~~”
幾番威逼利誘,李鳳軒卻依然守口如瓶,只說那女子還是在讀大學生,家世清白,他覺得兩人身處不同世界,沒有發展可能,所以他對她的追求一點都沒松過口。
“鳳鳳,你真是好人。”岑宇桐說,“但是憑什麼說人家的家世清白,你們就是不同世界了?你是有多黑暗嗎?”
李鳳軒道:“岑宇桐,我們不要再說這了行不?”
岑宇桐住口,她很怕見到那樣的李鳳軒,很怕見到藏得那麼深的一個他。但,她不以為他就不應該去往明亮的世界。
一起努力吧,努力地拋棄那黑暗,岑宇桐沒有說出的話,李鳳軒竟是明白了,他笑了笑,說:“岑宇桐,你會的,我……也會的。”
岑宇桐低頭抿了一口手中的濃縮咖啡,口中有咖啡渣的顆粒,很苦,但是苦後卻在舌尖有回甘。他們,一定也是這樣。
沉默中,李鳳軒問:“那你偶像呢?有進展嗎?”
“我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