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幾日因著時不時有人上門提起惜晴的親事,一時阿宴倒有些為此費心,容王雖然不悅,不想她因為這等事兒分心操勞,不過倒也沒說什麼——他是比誰都盼著這惜晴趕緊找個婆家吧,別沒事總盯著他的樣子。
雖則被多家求娶,可是惜晴一直鬱鬱寡歡的,並不樂意,以至於最近都看著有些神色恍惚了。
一直到這幾日,阿宴這邊品著一盞紅蘿蔔香茹雞湯煲,忽聞到小丫鬟過來稟報,說是外面那位蕭大人求見王妃。
阿宴一聽,知道這事兒來了,頓時精神一振,揚眉看向一旁伺候的惜晴。惜晴低著頭,抿唇不說話,可是那臉頰上可是透出了粉澤。
阿宴見此,笑著故意道:“也沒什麼事兒,好好的這蕭侍衛為何求見?本王妃今日有些睏乏,不見。”
那小丫鬟得了這命令,便出去傳話兒了。
惜晴聽阿宴這麼說,也就低著頭,不說話。
過了半響,那小丫鬟又過來,覆命到:“回王妃的話兒,這蕭大人硬是要見王妃,說是今日不見到王妃他就不走了。”
阿宴面上一沉,眸中卻是帶著笑:“他不走,那就不走。一個外男,竟然跑到二門內來胡鬧。吩咐下去,外面的丫鬟們都躲著點。”
惜晴抬起頭,看了眼阿宴,卻是依舊咬著唇不說話。
如此,又過了半響,恰好那素雪進屋來,一進屋便笑道:“王妃,這是怎麼了,那蕭侍衛竟然跪在院子裡呢,來往的丫鬟媽子一個個都看著呢。”
阿宴聽此,便淡道:“這倒是個犟貨,你出去,傳他進來吧。”
素雪笑看了惜晴一眼,便出去傳令去了。一時屋裡的丫鬟們開始放起來那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繡屏風來。
片刻之後,蕭侍衛金刀大馬地跨步進來,一進來之後,他就聞到一點似有若無的香氣,再抬頭看時,卻見眼前是一扇一見便知道非常富貴的雕破圖風,旁邊垂著簾幔,一旁站著幾個丫鬟,那屏風後面,影影綽綽的,彷彿有坐著的王妃,還有一旁立著的眾丫鬟們,那些丫鬟,自然是有令他這幾日寢食難安的人兒。
當下這位蕭侍衛黑臉一熱,忙低下頭,也不敢去細看,就單腿跪在那裡。
“蕭羽飛拜見王妃娘娘!”出言鏗鏘有力,聲音略帶著一點粗啞。
阿宴透過那屏風瞧過去,只一眼便見這蕭侍衛神色憔悴,全然不似往日威風八面的樣子,當下抿唇輕笑,看了惜晴一眼。
惜晴這些日子都不曾見過那蕭侍衛,此事也正透過屏風去看呢,一看之下,不免眸中泛起異樣來。
阿宴收回目光,輕咳一聲,嚴肅冷沉地道:“蕭大人,你找本王妃有什麼事兒嗎?”
蕭羽飛聽此,忙低著頭,硬著頭皮回稟道:“回稟王妃,羽飛想向王妃求一個人,求王妃成全!”
阿宴一聽這意思,便道:“不知道蕭大人求什麼人?”
惜晴面上一紅,咬唇,忙把頭低下。
蕭羽飛跪在那裡,鏗鏘有力地道:“求王妃身邊的惜晴姑娘。”
阿宴沉默了一會兒,並不說話。
蕭羽飛跪在那裡,也並不敢抬頭去看,不過他能感覺到,這屋子裡雖然人很多,可是每一個人都恭敬地低著頭,屏住喘息連大旗都不敢喘一下。
他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也不見這王妃有動靜,便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忙磕頭道:“求王妃成全!”
阿宴在良久的沉默後,終於出聲,可是卻是一聲冷笑:“蕭羽飛,你要來本王妃這裡來求人,可是本王妃要告訴你的是,你要求的人,本王妃沒法給你。”
蕭羽飛雖則是知道希望不大,可是倒地抱著一絲希望,如今猛然聽得王妃這麼說,頓時身子一僵,緊握著拳頭在那裡,也不知道如何回話了。
阿宴淡淡地道:“你出去吧。”
蕭羽飛知道沒戲了,當下心就往下沉,硬著聲音倔強地道:“王妃,我不走,我想求娶惜晴姑娘為妻,求王妃成全!”
說著,便在那裡連磕數個響頭。
阿宴漠著聲音,吩咐道:“你要跪,那就去外面跪吧。”
蕭羽飛咬牙,點頭:“是,王妃!”
說完這個,他起來,蹭蹭蹭出去,然後噗通又跪在門外了。
待到這蕭羽飛出去,阿宴便笑了,挑眉對著惜晴道:“這果然是個迂的,怎麼只知道求我,卻連問問你是否樂意都不知道呢!”
惜晴挽起唇,又想笑,又忍住,眸中帶著一點羞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