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兩個人對著哭啼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來報:“皇后娘娘駕到!”
這下子,當場哭著的兩個人都愣在那裡了。老祖宗也不哭了,就那麼在那裡望過去,蘇老夫人自然也就不哭了。
此時皇后的鳳輦已經到了府門前,她透過簾子往外一看,頓時臉色難看起來:“老祖宗,這是要逼死我啊!”
說著,她就命身旁大太監王宗南道:“去,就說這裡風大,請老祖宗進屋去。若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誰擔當得起。”
當下這大太監冷著個臉過去,恭敬而不容置疑地道:“皇后娘娘請您進府裡去,說是這裡風大,若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誰也擔當不起。”
太監的聲音,原本就略帶尖細,此時拐著彎兒的聽來,那可真是多少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
此時老祖宗也是愣了:“皇后這麼來了這裡?”
大太監無奈,擰著眉頭,示意老祖宗:“您老,先進去吧。”
老祖宗驚疑不定,只因為今日皇后才派人送信給敬伯爵府,說是以後萬萬不能得罪了阿宴,她心裡當時憋屈,就想著跑過來乾脆再鬧一場,萬萬不曾想,皇后竟然親自來了,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意思。
蘇老夫人見老祖宗不鬧了,她也立馬起來,擦擦眼淚,跟個沒事人一般徑自進屋裡了。
老祖宗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老祖宗,既然皇后來了,關她什麼事兒。
此時阿宴也已經得到訊息了,忙出門來迎接,容王府的大門就這麼敞開來,於是皇后的鳳輦進入了院中,一直到了二門,這才換了軟轎。
一行人終於到了內院後,皇后繃著個臉,一聲不吭。
阿宴抿著唇兒,在潤葉和惜晴的扶持下,虛弱地站在一旁。
皇后見了此番情景,忙掛上了笑,上去道:“阿宴,你快些坐下吧,可別累著。”
阿宴低著頭道:“皇后娘娘親臨容王府,這是阿宴的榮幸,便是身懷六甲,也不敢說累,更何況如今身子倒也還好。”
一邊說著這話的時候,她一邊輕輕咳了幾聲。
旁邊的惜晴皺著眉頭:“王妃,今日的藥也該喝了吧!”
一旁的蘇老夫人忙道:“阿宴啊,你說你怎麼就懷個身子這麼不素淨呢,原本就身上不大好,如今更是鬧騰得藥也不說,如此下去,可怎麼得了!”
說著,蘇老夫人難免垂淚。
皇后一聽這個,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她無奈地看向老祖宗:“老祖宗啊,原本已經特意派人傳過話,您卻又是鬧騰什麼?”
老祖宗原本對皇后也沒好氣:“我這幾日進宮要見你,你卻一概不見,如今怎麼卻跑來這裡?”
皇后見老祖宗依然那橫得不行的樣子,越發嘆息:“本宮聽著容王妃身子不適,所以請稟了皇上,特意過來看望的。”
老祖宗一聽這個,臉就更難看了:“堂堂皇后,你倒是來看她?”
阿宴聽著這話,輕咳了下,一旁的惜晴愁眉苦臉,關切無奈。
皇后看了眼阿宴,又看了看老祖宗,當下屏退了眾人。
其他閒雜人等都退下後,皇后看這這屋裡的幾個人,眼裡漸漸流下淚來。
然後呢,她噗通一聲,跪在了老祖宗面前:“老祖宗啊,您就別鬧騰了!這都是一家人,說不出兩家話。今日顧緋就把話放在這裡,以後您若是再跑到容王妃這裡大鬧,那我顧緋就直接死給你看了!這分明是不給我活路啊!”
這跪下的,可不是別人,是一國的皇后。
這麼一來,別說別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祖宗都嚇了一跳,若說以前她也罵過這皇后,可那是氣頭上。說到底這皇后是她嫡親的大孫女,又是她如今府裡唯一的依賴,當下忙顫著也跪下:“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你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為何如此啼哭?”
阿宴見此,便領著蘇老夫人要退下。
說是家事兒,又沒和她沒關係。
她也不想招惹。
誰知道皇后卻叫住阿宴,低聲道:“阿宴,如今老祖宗,你,我都在這裡,我們就攤開來說。從此之後,若是老祖宗前來鬧騰,我真就一頭撞死給你看,省得我裡外不是人。”
阿宴聞言,不免冷笑一聲,心道這還是逼我呢,此時若是一般人,怕是便被這老祖宗逼死,也不敢聲張半分了!
不過阿宴卻忽得心中一股氣就上來了,她也就乾脆地道:“皇后娘娘,那我顧宴乾脆也把話放到這裡,若是老祖宗敢再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