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一定要擋我們的道了?”沈曇一字一頓,語氣已明顯殺機四伏。張梟羽卻好似毫無感覺,大大咧咧的擺了個螳臂擋車的造型:“沈大人,得罪啦。”
“……很好”,“好”字尚未說完,沈曇已一個縱身欺近張梟羽,二話不說動起手來。
**************************************************
要是按武俠小說的套話來說,就是這兩人不知不覺已大戰三百回合,端的是驚險萬分,讓圍觀之人目不暇接。
實情則是童焱壓根就沒看清楚,只見一青一紫兩色光團不停閃現,至於沈曇跟張梟羽……她連人的殘影都跟不上。而且,現場也根本不容她流著口水觀看神仙鬥法,鬱元機忽然幾步奔至她身後,將她一把扣住。
“喂!幹什麼!放開,你放開我!混蛋!”
童焱著實沒想到自己的靠山近在眼前,鬱元機還敢來抓她,所以一時鬆懈被他制住。可她長春宮那口氣還憋在胸中,當即又叫又跳,毫不客氣的用女人的指甲功朝鬱元機臉上抓去。MD,剛剛沒宰了你,你還敢來惹我!
“放開我!”童焱第一爪子成功抓在鬱元機臉上,卻激的後者眼神猶如熔漿入水般驟然冷卻。他的手從童焱背後繞到前面,大力扣住了她的咽喉。
女人在跟男人的肉搏中從來都討不到便宜,童焱最終兩手被抓,脖子被勒,整個人被鬱元機挾持,對方站在她的身後側面,連用後腦勺去撞他都沒法實現。
“你們都給我住手!”他大喊一聲,讓空中的兩人身形隨之停頓。
“這位大人,在下只需要取你二人身上之血,絕不會加害你們,希望你能配合。”鬱元機仰視著空中的沈曇,不卑不亢。這讓對他再沒有一絲好感的童焱,仍是對他的勇氣自嘆不如。
“無名小兒,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沈曇站立在雲間,不為所動,依舊是高傲又臭屁,對著鬱元機連起碼的禮貌都不用。
“就憑她”鬱元機在童焱的脖子上加重了力道,“當然,如果大人不把這女人的命看在眼裡,您現在就可以自由來去。”
沈曇一時無言,只是打量鬱元機的目光多出幾分鋒利。而童焱則一臉惶恐的望向沈曇,以及在另一邊一副看好戲神情的張梟羽。
老實說,她現在的思想鬥爭很複雜……
她並不想讓沈曇向鬱元機退步,同樣是跟仙君有過契約的人,這會讓她自覺的非常沒有面子,而且歷來影視劇裡向劫匪妥協的受害人,都難有好下場;可同時,她也絕不想聽沈曇無所謂的說一句“隨便你”——雖然他常說,但值此生死關頭,她當然不會樂見對方真把自己的生命視同草芥。
“……好,我答應你。”沈曇沉默良久,就在童焱緊閉眼睛準備聆聽他最後的宣判時,他卻忽然做出了投降的決定。
什麼?!
童焱猛的睜大雙眼,看著沈曇施施然落回地面,並放棄全身警戒的朝自己走來。她預想了很多種可能結果,可當這個一貫瞧不起自己的人,果真為自己放棄抵抗的瞬間,她還是感動的一塌裡糊塗。
自己在他心中……確實還是很重要的吧。
不行!既然如此,投我以木,報之以桃。童焱絞盡腦汁,覺得此時此刻非得做點什麼才好,要不……就大無畏的喊一聲“別管我”?
然而,她終究沒機會展示自己的自我犧牲覺悟,沈曇走了幾步之後,忽然以雷霆之勢急速飛昇,而處於他頭頂上方的,正是張梟羽。
張梟羽並不是吃素的,前一刻還在作壁上觀,後一刻就迅速回神。他以高制低,本來是很有優勢的,可沈曇迎著他一連串的攻擊性咒術,居然完全不作防禦,抱著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主意,終於獲得了時間上的優勢,在張梟羽唸咒的間隙,成功用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手邊是風馳電掣的氣流,就算是鑽石,估計也能被一手兩段。
鬱元機扣著童焱,沈曇扣著張梟羽,雙方僵持不下,氣氛一時……相當尷尬。
“呵呵,這還真是有意思……”張梟羽像是為了調動大家的心情,忽然笑了兩聲,他轉而在沈曇耳邊低語道:“沈曇,難道你還想對我下手不成?即使你如今還是天君,以你的道行,你也該知道根本奈何不了我。”
“我要奈何你幹嗎?”面對張梟羽的調笑,沈曇的反應跟鬱元機一個模式,都是視而不見,只不過他的口氣更加冰冷,也更加充滿了敵視,“我只要能奈何那個凡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