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回來暫且不說,我若做法,恐怕會立刻要了你的命呦。”
“現在還有什麼區別嗎?”鬱元機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扶著石臺爬了起來,拍一拍身上的灰,也朝密室外走去。
“喂!你還去哪啊?”張梟羽正準備替童焱施法,瞥見鬱元機的動靜,不禁問道。
“你別管了。”感到自己大限將至,跟這滿腹黑水的神仙也要沒什麼關係了,鬱元機懶得再費精神搭理張梟羽了,“等我死了之後,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你我就此別過。”
說罷連頭也沒有回,就這麼徑自走了,看得張梟羽愣了一愣,終是笑嘆了一口氣。儘管這人剛才表現的比梁崇光還要平靜很多,但大概到了這個時候,總有些什麼不想再讓自己摻和了吧。
“真是到死都無趣的小鬼呢。”張梟羽搖了搖頭,又轉而面對童焱。說起來,這丫頭也命韌的很,跟鬱元機這般人牽扯上,折騰來折騰去,盡然還沒折騰死。
“好吧小炎炎,看看最後,你還有沒有被本官救活的這份福氣了。”他輕嘲一聲,雙手交織出一個咒訣,就準備做法,卻忽然在這時感覺到身後出現異動。
“你要對她做什麼!”
一聲怒喝傳來,著實驚了張梟羽一下,因為他想不出來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出現在這個密道里,但是當他轉過身來面對來者時,更是驚異。
“沈曇?”他吃驚地把出現在密室口的沈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愣了一會,在確信自己的法陣不可能失敗之後,忽而醒悟過來,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沈大人,你真是太讓本官意外了!”
沈曇沒有理會他的揶揄,他只是緊盯著石臺上一臉死氣的童焱和舉動不明的張梟羽,冷冷地又問了一遍,“你要對她做什麼?”
“她嘛……”張梟羽這才又仔細看了童焱一眼,似是感慨良多,“沈大人啊,這丫頭是第一個與你訂立契約的人嗎?”
“……是又如何?”
“不如何。”張梟羽嘆了口氣,“只是本官萬萬想不到沈大人居然能為了一個不值一提的凡人做到如此地步,既如此……”他刻意頓了一頓,“那這份英雄救美的差事,就交由沈大人來吧。”
說著,張梟羽退到一邊,給沈曇讓出了位置。對方用有些狐疑的目光測探了他一番,終於還是走到了石臺旁邊,用手一試童焱的頸脈,不禁鬆了口氣。
“怎麼樣,沈大人有把握救人嗎?”見著對方面色,張梟羽也忍不住問了一句。老實說,連他也沒把握人一定能活過來,若沈曇亦是不成功,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沈曇只是聚精會神地在思考什麼,根本不想回應與他,張梟羽想了想,既然不需要自己在這多事了,那便……還有些事可以做上一做。
他終是默默無言的退出了密室,只在最後又多看了沈曇一眼,笑的有些意味深沉。
沈清凝啊……以後沒有你的仙界,本官可能還真要少了許多樂子呢。
89生與死(C)
童焱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裡。
灰暗色的天空幾乎與遠處的地平線融為一體,無論朝哪個方向望去都是一樣的景色——齊腰的長草像海浪般隨風搖擺,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
這裡又是什麼鬼地方?童焱發動了一下腦子,不得其解。她還記得自己之前是被捆綁在石臺上,手腕處被鬱元機劃破了正在放血,然後她就暈了,估計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休克,再然後……
心裡咯噔一聲,童焱猛的意識到:自己……自己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天啊!蒼天啊!我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我在兩個世界來回折騰了一遍就是為了在這裡悄然死去嗎?
心中不願相信的吶喊此起彼伏,然而沒有人來回答她,不僅是沒人回答,在這滿世界只有草的世界裡待了半天,童焱甚至連半個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就有些奇怪了,童焱站起來朝四方環視了一遍。如果這真是死後的世界,那麼不該有黑白無常之類的來帶領自己上路嗎?為什麼她醒來都半天了,卻沒人來管她?或者是說……其實陰間就是這個樣子的?沒有牛頭馬面也沒有奈何橋什麼的,只有頭頂灰濛濛的天空和腳下大片的草木,然後就是耳邊輕微的風聲?
諸如此類的疑問一個個劃過童焱的腦袋,甚至淡化了她對死亡本身的震驚,但她最後還是選了一個方向邁開腳步。畢竟不管是死是活,她總得找出個定論。既然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遼闊,那麼在不知名的某一處總該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