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的地方,所以水源充足,林木參天,相傳古代有王女在此吹笛,引來了知名的吹簫隱士,兩人終成眷屬,後乘鳳凰離去,於是這片林子便叫鳳林,這座城也便叫鳳翔。”
一路上雷樞幾乎是全程介紹,口若懸河堪比全國最佳導遊獎獲得者,似乎經過了幾個月還沒把歸鄉的激動消耗乾淨。
沈曇反正是不動如山的平靜表情,童焱為了表示她在注意傾聽,不免揚著一張笑臉,不時點頭,這個時候嘴也有些僵了,脖子也有些疼了。
倒是茂夕夫人體貼,攔住了雷樞的話頭,“好了二叔,就要進城了,你也該消停一會了。”說著她對手下親隨吩咐了幾句,又對雷樞道:“你先帶人回去跟侯爺報個信,我領著兩位客人在後面慢些走。”
雷樞舔了舔嘴巴,似乎還意猶未盡,不過看見前方不遠處的城門,也就點了點頭,“那兩位待會見。姜姑娘,晚上我們好酒好肉的招待你!”說罷留下一抹微笑,催馬揚鞭的領著騎兵隊率先絕塵而去。
聽到“好酒好肉”四個字,童焱的情緒不禁飆升了一點點,卻忽聞身後一聲冷哼:“肉隨便你吃,酒給我少喝點!”
一想到帳篷裡那晚這野丫頭酒後“無德”的經歷,沈曇還會心中窩火。但童焱早就忘的差不多了,所以她不滿又不解的回瞥了沈曇一眼,可只見他板著個臉拉著韁繩,跟在茂夕夫人的後面亦步亦趨。
城內遠比童焱想象的要熱鬧。大道筆直寬闊,熙熙攘攘的人流車馬往來不斷,兩邊商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這讓過了三個月人煙稀少日子的童焱,一時都有些適應不過來。
“這裡是西北重鎮,又是通商又是駐軍的,所以人也又多又雜,還望姜姑娘不要見怪”。茂夕夫人早在之前已經換回了普通的女裝,儼然一副居家少婦的摸樣。
“怎麼會呢!夫人太謙虛了,這裡實在比我所想象的要好太多了!”童焱實話實說。她原以為雖是州府,但鳳翔也不過是個邊陲城市,哪裡料到它竟也有著不輸於元陽的繁榮。
“呵呵,這話侯爺聽了或許會高興,雷家百年的心血花在這個地方,總算沒在客人面前丟臉。”茂夕夫人一邊說著,同時還從行囊中翻出了一頂帶紗的寬嚴帽,將波浪卷的秀髮盡數遮掩,然後放下紗幕遮住了面孔。
“少點麻煩……”察覺童焱迷惑的目光,她笑了笑解釋,“畢竟是漢人的城市,雖然也有胡人雜居,但是總低人一等。”
“不過夫人可是州侯的妻子啊。”童焱好奇的問道,而且怎麼說也是公主出身——儘管可能比不上金墉城裡的公主金貴。
“正因為我是州侯夫人,所以更該注意,我終究……”茂夕夫人慾言又止,可很快又笑著轉移話題道:“聽二叔說姜姑娘對血統自有一套奇妙見解,改日可得跟我好好說說。”
“你又有什麼奇妙見解了?”趁著茂夕夫人在前領路的時候,沈曇順口問了一句。
童焱差點也沒想起來這事,後來才把當初對雷樞闡述過的“動物要純人要雜”的那套基因學說又跟沈曇解釋了一遍,但看來神仙的科學知識也沒超過時代的限制,沈曇聽完後只是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為了哄人開心,你這歪理倒是蠻多的。”
這又關哄人開心什麼事啊?童焱不解的偏頭望去,卻再一次只得到沈曇一個傲然的下巴。其實一路下來,童焱覺得有些事情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可有些就是……讓她不能不想歪。比如之前她堅決反對雷樞他們稱自己為“沈夫人”,兔子那不痛快的反應就真真讓她費解。
他到底都在彆扭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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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人?”
“青州臨淄。”
“幹什麼的?”
“我家公子前來探親。”
就在個懷著心事的兩人身後不遠,有很多出出進進的車馬還在城門處等待著檢查。這其中就有一輛深褐色實木馬車,正在接受守衛的盤問。
因為地處胡漢交界之處,所以鳳翔的城門遠比中原城市稽查的森嚴。本地住民均有保甲名冊上的標註,往來旅人則通通留下文引的備份,還要被詢問停留的時間和離開的日期。這守衛雖然只是低階的兵士,但老兵遊子也練就了一雙不錯的眼睛。他打量了一番馬車,很快就看出了簡潔的外表下不菲的造價,不是一般人家所能用得起的車駕。他又抬頭審視了一番車伕——滿面的風塵,但是目光銳利,應該是有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