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徒弟的無上者只剩山令尊者,要不咱們去萬化那邊試試?”
殷珞睜大了眼睛,總覺得一切都太突然,她看著沈紓星,卻從他那雙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欺騙或玩笑的意思:“謝從尊者?他要收我做徒弟?你、你是什麼人?”
“什麼你啊你的。”身邊的劍宗弟子笑著,搶著說,“這是謝從尊者的徒弟,你師兄,沈紓星。”
“殷珞小師妹,你師兄可是親自在這裡等了你一上午,還不快道個謝。”
這就是劍宗天賦值一百,雙修劍宗與道生,境界耀世的沈紓星。
殷珞看著面前實力與相貌樣樣出挑的人,再低頭看看自己,只想到四個字,雲泥之別。
似乎做謝從的徒弟,當他的師妹,得到他的喜歡,其實是不配的。
“多謝師兄。”殷珞說完,又低下了頭。
沈紓星看在眼裡,但不便對他人的性格指點任何,只說:“先回去休息吧,拜師一事不需要準備什麼,但不可遲到。”
殷珞點點頭,轉身就擠出人群往殿外走了,從那背影裡看不出旁人期待的興奮與得意。
沈紓星完成了不讓師妹被別的長老撈走的任務,正準備離開,卻被靈偃測試臺邊的一個身影牽制住腳步。
那少女身形纖細,一襲織金白裙在穿過流芳殿的微風中輕盈飛動,如灑滿朝暉的薄雲。淺金色的髮帶編入兩側的小辮子裡,挽成花苞,簪入其中的蝴蝶髮簪垂下晶瑩的流蘇,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輕輕搖晃。
即便只是一個背影,沈紓星也確定是歲雪。
歲雪?
沈紓星眸光震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疾速湧向頭頂。
歲雪也還活著。
歲雪竟然來了雲城?
她何時來的?為什麼不告訴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寸心簡中發給她的那幾條傳文,為什麼直到現在也一條也不回?
沈紓星心中狂喜,反覆告訴自己這裡人多眼雜,不適合道明身份,這才幾欲撥出口的名字咽回了肚子。
腦海裡卻飛快浮現出時隔八年的回憶。
那也只是一個尋常的清晨,朗月坪的圓石臺上卻沒有人雙手捧著臉,呆呆地看他練劍,也沒有聽見尾音飛揚的招呼聲爬上山道。
沈紓星就收了劍,站在朗月坪中央等了一會。
“她今天怎麼沒來?”過了很久,沈紓星問神兵戡靈。
從洞明書院初識,到她每日笑盈盈地提來早點守在朗月坪邊,借看他練劍為名,偷學劍術,延續了五載的習慣,毫無預兆地結束。
戡靈摸不著頭腦:“我問哪個?”
沈紓星又抬起手,劍影紛亂,被捲起的落葉漫天打轉,又碎成粉末洋洋灑灑飛落。
在碎屑的摩擦聲中,沈紓星分心去留意遲遲不來的腳步聲。
“刺偏了。”戡靈覺得見了鬼。
第二日。
“她又沒來。”沈紓星持劍的右手垂下,劍尖漫無目的在地面刮擦,拖出一道道劃痕。
戡靈皺眉:“你就那麼喜歡吃她帶的早飯?”
沈紓星白了它一眼。
戡靈覺得事情有點麻煩了:“你在生氣?”
“嗯。”沈紓星聲音有些悶,“但能控制。”
“那就好。”戡靈長舒一口氣,覺得要解決另一個問題簡單極了,“那你直接問問她原因不就好了嘛。或者拜託她找廚子要幾個方子,拿給你家廚子學。而且你都這麼大個人了,不可以挑食哦。”
沈紓星拿出了寸心簡,斟酌了半天,給歲雪發去了五年來的第一條傳文。
“為何失約?明日我可以去公主府接你。”
寸心簡遲遲沒有動靜,沈紓星把它放回懷裡,在那塊原石臺上坐了會,又把寸心簡摸出來握在手上。
半天過去,寸心簡突然嗡了一聲。
沈紓星點開一看,是聶飛發來的傳文,方才還跳得很快的心臟又重重的沉了下去。
“我能使用我心印的力量了,來看看?”
“不來。”沈紓星寫下傳文,調出自己發給歲雪的傳文又看了一遍,又重新點開與聶飛的傳文介面,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