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揚起,唇角勾出一抹不屑一顧的淺笑,底氣十足地等待著對方低頭求饒。
一名黑衣束袖的男子站在她身旁,目光極冷且狠,如護食的狼犬。
“這把劍是我十五歲時進華蓮試煉裡拿到的,我沒有偷東西。”殷珞一張臉憋得通紅,輕聲堅定地為自己辯解,“你的珍靈盒也不是我偷的,我已經允許你搜過了我的房間,也搜了我身上,你再說偷字,便是誣陷。”
林月河嗤笑一聲:“誰知道你有沒有同夥,是不是藏別的地方了?我那間屋子,可就你一個外人進過。再說朝夕,華蓮試煉是四國一州之上各流派的修行者都可以進的試煉,這天舟上這麼多來自四國一州的修行者,怎麼沒人站出來說見過你或是聽說過此事?”
“就是啊,幾年前秘境之中神兵擇主,怎麼半點都沒聽誰說過?”
“這天舟上來自大小宗門的修行者這麼多,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你好歹找一個同門替你作證啊。”
“我看吧,說不定真是偷的。”
周圍的議論聲夾雜著猜測和鄙夷,越發熱鬧,極易讓人產生羞憤甚至暴怒的情緒。
“你……”殷珞終於又氣又急,她明明已經解釋過了,方才只是走錯了房間,不過剛踏進去一隻腳。
劍宗弟子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本性驅使殷珞右手做出拔劍的動作。
黑衣男子立刻上前一步,指尖燃起靈力。
林月河伸手攔住季安,將他帶至身後,盯著殷珞說:“被揭穿了就想動手?好啊,我已讓人去請天舟上的雲城接引弟子了,你若是敢狗急跳牆,傷我一根毫毛,大約會成為被驅逐下天舟的第一人。”
殷珞喉嚨滾了滾,眼眶泛紅。
指指點點的議論聲裡突然插進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我這裡有一隻尋跡蝶,你要試試嗎?”
殷珞看著突然伸在她面前的一隻手,愣了片刻,扭頭去看這隻手的主人。
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女,五官精緻,笑意清澈,對面穿過房間的日光恰好映照在她身上,白皙的面板被勾勒出一圈溫柔淺淡的虛光。
掌心裡託著一隻同樣閃閃發光的蝶。
歲雪眨了下眼睛,笑音甜潤:“不需要的話,我就回去休息了。”
在機關圖中收集死去的對手身上的東西,早已成了一種習慣,白露生和尋跡蝶都是,在歲雪眼裡,挺珍貴的。
“謝……謝謝。”殷珞回過神來,連忙捧過尋跡蝶,“這要怎麼用?”
歲雪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畢竟是異生之人的東西。
林月河看看尋跡蝶,又看看歲雪,哼笑了一聲:“又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該不會是同夥吧。”
“我來測。”雲城這次排出的接引弟子是異生的李靈笛,她匆匆趕了過來,已經聽去尋她的人告知了前因後果。
李靈笛接過尋跡蝶,讓林月河帶路,進了她的屋子,掌心靈力氤氳,一動不動的尋跡蝶似乎從沉睡中醒來,拖著長長的幽綠色的尾翼飛向林月河。
林月河嫌棄極了,強忍著讓一隻色彩濃重醜陋的蝴蝶在身上停留,嗅來嗅去,身子微微往後仰:“好了沒?”
尋跡蝶屬於很不容易養出來的東西,李靈笛見不得人不識貨,心中哼了聲,不冷不熱道:“想找東西就安靜些。”
林月河壓下嘴角,緊盯著尋跡蝶從它身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