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情都只是站在閣樓的門窗旁,聽往來的侍女們閒聊才得知一二。
她不確定道:“是那些找謝家復仇的人殺了她?”
“不對。”沈紓星搖頭,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唇角勾著古怪駭人的淺笑,壓低聲音只讓她聽見,“是我殺的。”
歲雪心頭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腰撞到了院子裡的石桌桌沿,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睜大眼睛盯著沈紓星,疑惑又不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紓星倒是沒想到她還有膽量繼續問,而不是扔下碟子慌亂逃走,不由得笑了聲,低聲說:“那是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原因,你也不該知道,會嚇著。”
歲雪蹙著眉,似在想什麼要緊的事情,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她一定對你不好。”
沈紓星正往屋子裡走的腳步又頓住,轉過身來挑眉看著她。
歲雪也看著他,神色頗為難過:“他們都說誰若是惹你生氣,讓你討厭,你就不想見他,要他的命。你都把她殺了,一定是她對你極壞,讓你委屈受苦。”
是很壞,她把那麼小的孩子推下風淵的時候,眼皮都沒眨一下。風淵底下殺機遍地,有著可以撕碎生命的狂亂風暴,也有煞氣縈繞的枯骨陣。如果少了寒枝相護,謝謀早在那底下死了一萬次。
謝謀爬出了風淵,在母親驚懼又瘋狂的目光之下,在她撲上來掐著他脖子一邊悔恨流淚道歉,一邊用力收緊雙手的瞬間,攥在手中的一截枯骨綻出劍光,將她的雙臂斬下。
飛濺的鮮豔血光與刺耳的辱罵詛咒在沈紓星腦海裡反覆湧現,沈紓星周身戾氣爆發,如一把插在空曠荒野上的劍,暴雨傾盆澆落,雷電當頭劈下,蛛網般連綿不絕的森白電光將他一身不分敵友只管毀滅一切的殺氣照得清清楚楚。
沈紓星眸光冷下,態度突然惡劣,咬牙切齒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他突然就能理解,封行塔外,緒語洞中,有一個人為什麼也這樣朝他發火,每個字都充滿了惡意和挑釁。
原來同樣是出於被窺見秘密的煩躁與不安。
歲雪的回答小聲卻堅定:“我會對你好的。”
沈紓星緩緩皺起眉頭,想起這是自己當時沒說出口的話。
歲雪怕他沒聽見一般,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謝謀,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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