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
雯兒道:“我知道他是好人,可好人也不能髒話連天呀。略施懲戒,教他今後也不能胡說八道。過老爺子,你將鄭師兄也趕快抬下醫治罷。遲了,只怕落下了終生殘疾。”
過山虎知道,當日說雯兒偷施暗算、殺害了幫主成龍的,鄭義虎是惟一證人。雯兒最是恨他,今日出手懲戒,不取他的性命,已是大發慈悲了。便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是”,抱了癆病表小叫花,朝外走去。
走了數步,卻又迴轉身來,道:“雯兒姑娘,你出手治好了我的痼疾,我心裡感激得緊。今後只要有甚麼用著我的地方,我拼了這把老骨頭也就是了。不過,大丈夫行事,講究的是恩怨分明,若是日後查出你確實是殺害成幫主的兇手,我必將殺了你,再一刀抹了脖子,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雯兒微笑道:“理當如此。不過,老爺子你看,我像個欺師滅祖的十惡不赦之徒麼?”
過山虎仔細地端詳著雯兒,道:“不像,不像。雯兒姑娘,那麼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要麼便是個大奸似忠的惡婆娘。”
過山虎走了,晴兒一看,雯兒恩威並用,不但收伏了與她作對的丐幫弟子,收買了人心,而且以“隔空點穴”等匪夷所思的內功外力,震懾了丐幫弟子。不要說有多少幫眾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便是那些死硬之人,見了雯兒的武功,只怕也不敢拿了雞蛋碰石頭了。
妹子的武功登峰造極,便是養父成龍活轉了過來,也非雯兒對手了。晴兒還將神龍鞭握在手中,心灰意懶之極,道:“妹子,你拿走神龍鞭罷,姐姐甘拜下風。”
雯兒伸手取餅神龍鞭,又輕輕在晴兒的背心穴道點了一點,道:“姐姐,幫主之位,本來該是你的。不過為了報養父被害的血仇,妹子只好越庖代俎了。”
睛兒默不作聲,盤膝坐下,搬運真氣,活動長時被封的穴道。片刻之間,便站立起來,依舊精神煥發,便如沒有受到內傷一般。
雯兒內心也暗暗佩服:“姐姐確實了不起,倒是不可小覷了。”
晴兒朗聲道:“丐幫幫眾聽了,值此多事之秋,推舉幫主,也不必拘泥於幫規幫法。今日不管職分大小,也不管是不是本幫中人,均可入選幫主一職。”
她這等“也不管是不是本幫中人,都可入選幫主”的說法,倒是堵住了雯兒的嘴。因為雯兒兩年之前叛逃出幫,丐幫早已不將她作為本幫弟子了,晴兒這樣說,也就是讓她參與競爭的意思。
晴兒對雯兒道:“妹子,這還公平麼?”
雯兒想:“無非是比武決定幫主而已,這有何難?”便回答道:“這樣很好。姐姐做事,一向是極公平的。”
晴兒一揮手,便見四個丐幫弟子,抬了一口大鍋,鍋裡滿滿的一鍋花生油。雯兒內心奇怪:“這是做甚麼?敢情姐姐為了拉攏人心,炸果子請大夥兒吃麼?”
四個丐幫弟子將大鍋在臺上一支,便生起火來。那火極旺,不到半個時辰,鍋內花生油便翻滾沸騰,熱氣熏天。
晴兒摘下中指上的一枚金戒指,輕輕放人鐵鍋的熱油之中,道:“養父生前常對我們姊妹說,丐幫是江湖大幫,作為一幫之主,武功倒是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膽量。妹子,養父是這等說的麼?”
成龍生前著意栽培兩個養女,類似的話確實說了不少,但都是因人因事而異。如今睛兒掐頭去尾說了這番話,雯兒倒也不好駁她,當下未置可否。
晴兒道:“這滾油之中有一枚金戒指,凡是江湖中人,誰能下手將金戒指撈出,丐幫便奉他為第十九任幫主,大夥兒同意麼?”
江湖中人最喜多事,便有些明知做不上幫主的丐幫弟子,高聲道起“好”來。丐幫因是大幫,尊卑長幼,極是分明。若不是於本幫大有功勞,或者機緣巧合,一隻布袋一隻布袋地爬上去,這些四袋弟子,便爬白了頭,也難背上八隻布袋。當然,似癆病表小叫花鄭義虎是幫主的關門弟子;晴兒、雯兒姊妹是幫主的養女,雖是年紀輕輕,卻已有了極高的職分,那又另當別論了。
是以聽得睛兒這等說,眾多八袋以下弟子躍躍欲試,想一步登天,奪個幫主做做。可是,臺上的油鍋之中,滾油翻騰,哪裡有人敢於下手去撈戒指?只怕幫主沒有做成,一條小命已然丟了。
晴兒道:“哪位有膽量來試一試?”眾人面面相覷,卻是沒有一個出頭。晴兒道:“膽小不得將軍做,拼了廢了一條胳膊,做個幫主,也划算得緊哪。諸位放心,有我們姊妹在,特別是雯兒妹子,剛才大夥兒目睹,武功出神入化、登峰造極,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