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雪在一旁,忍不住嗔道:“如今並非我等有求於江東,而是江東有求於我等,卻幾番留難,更不肯接見……這又豈是誠心待客之道呢?”
魯肅無言以對,無奈的苦笑。“
孔明見狀,便向魯肅附耳說了一句,然後含笑道:“子敬只須如此,我料孫將軍必然相請。”
魯肅一聽,不由又奇又喜,答應依計行事。然後魯肅又匆匆的告辭走了。
魯肅回到孫權的府衙,直奔內堂,此時孫權正臥在床上,閉目沉思,一動不動。他知魯肅闖入,也不理不睬,只作不見。
魯肅走到孫權的床邊,依孔明的吩咐,悄聲道:“主公有病,群醫束手無策,主公知道為什麼嗎?”
孫權一聽,不由睜眼開聲道:“為什麼?子敬。”
魯肅小聲道:“因為主公之病乃心病,心病便須心藥醫也。”
孫權的心事隱痛,果然被一語喝破了,他不由道:“子敬!
那這心藥何處可尋?你快坦白道出。“
魯肅一聽,不由十分感嘆,暗道:孔明不但知天、知地,更知人心跡細微,如此奇才,當真天下難尋也!他也不便說破,便道:“能醫此心之人,便在江東境內,主公為甚拒而不見?”
孫權十分聰明,一聽便知魯肅所指的是準了,他不由嘆道:“聽說諸葛先生乃一代臥龍,知天、知地、知人,不出則已,一出必涼天動地!子敬所言,必是孔明所教,不料我的心事,竟被他一下便窺破了!快請諸葛先生進宮相見。”
魯肅一聽,如聞綸音,當下便親赴孔明於城中落腳的館舍,請諸葛先生入宮見孫權。
雕雪嗔道:“孫將軍既有求於諸葛先生,為甚不親來拜候?反而要召人入宮呢?”
魯肅慌道:“主公確實身子有點不適,因此未能親訪,務請姑娘見諒。”
孔明卻微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等微未之事,何必計較呢?我這便入宮拜見孫將軍便是。”
孔明隨魯肅來到孫權的臥宮,孫權接報孔明到了,他此時也不敢怠慢,連忙起來,迎孔明進去,於密室中與諸葛亮暢論天下大勢。
孔權的隱衷,果然一如孔明所料,他自接曹操的恐嚇檄文後,心中便又恨又怒又怯,十分害怕曹操的百萬大軍相協。
因此是降是戰,心中委決不下。
孔明此時第一次與孫權對面相談,他目注孫權一眼,但見此人形貌奇偉,大口方面,目有赤光,隱隱流動,孔明心中不由暗道:我師龐德公,曾審察孫氏祖脈,判孫氏已得赤龍龍氣的蔭庇,孫氏後人,必出帝王之脈,如今觀孫權形相,他確實已承納赤龍祖脈的龍氣,目中赤光流溢,目到旺發之期也!
因此此人不能以言語說服,只可以言激厲之法。
孔明心中忖念,便僅然說道:“實不相瞞,我主劉備,於當今大亂之世,收眾聚義,欲與曹操並爭天下,如今曹操北破袁紹,南克荊州,威震四海,我主亦無力抗衡,故逃難至此。而孫將軍此時須量力而思,若能以江東之力,抗衡曹操,便應早日與他決絕,以免內部猶豫生變;若不能抗拒,宜放棄兵甲,向曹操俯首稱臣!不然按目下江東的情勢,表面服從於曹操,暗中的部署卻猶豫不決,關健時刻而又不能當機立斷,大禍不遠了。”
孫權一聽,目中赤氣不由大熾,閃閃有光,令人望之生畏,孔明卻微微一笑,他知孫權身中所潛的赤龍龍氣,已被他一·激刺,正催動他的心脈,令他勢血沸騰,他血脈中的赤龍氣,便被激發出來了。
果然孫權恨恨說道:“我豈能以江東九郡之眾,雄師十萬,受制於人?將此祖宗基業,拱手而送曹操!我意決也。”
孔明卻微笑不語,心中暗想:你的赤龍氣雖被我激發,但僅一時激動,其實內心有猶豫不決。
果然孫權目中的赤氣,隨即又由熾轉淡,狐疑的盯著孔明道:“但曹操勢大,劉備又新敗於曹,尚有力與我聯合抗曹嗎?而若不能,則我江東獨抗曹操,豈非引火自焚?”
孔明此時從容一笑,道:“我主雖敗於當陽長板,但尚儲存關羽等精銳水軍合計萬餘人,其侄劉琦所統江夏水軍,亦不下萬人。,而曹操擁兵百萬、但遠道而來,一日三百餘里,後方不穩,將士疲備,已成強弩之未也。且曹操之軍,乃北方將士,不習水戰;荊州水軍雖附於曹,並非心服而是被逼而服,決不肯為曹軍賣力死戰;因此其軍號稱百萬,其實乃烏合之眾,戰力不濟也。孫將軍若決心抗曹,派遣猛將,統兵數萬聯合我主劉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