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曹氏的祖墓,遠在沛國樵郡,距此地千里,如何壓制?”
這一點,不但雕雪,連孔明亦有同感,因為孔明知道,就算輕功絕世,日行千里,來回亦須兩日時間,但此刻距決戰時刻,已剩下不到一日了!
不料老左慈一聽,卻呵呵笑道:“雕雪姑娘,你知否你天機隱俠師父,此刻已成半仙之體?連我老左慈亦稍有不及,這區區千里,於他來說,算得什麼?猶如咫尺一般而已也。”
老左慈正極力大讚,龐德公卻肅然說道:“左老兄不必故意向我大肆吹捧,以為如此你便可避開也!此事尚須左老兄鼎力相助,方可成事也!此乃為江南百萬生靈著想,左老兄不會拒絕吧?”
老左慈一聽,嚇得連忙掩耳塞鼻,連聲道:“不聽!不聞!
亦決計不知也。“
雕雪奇道:“為甚不聽、不聞,更決計不知呢?”
老左慈苦笑道:“你不見剛才龐老哥道,此舉逆反地脈勢格,必大折壽數嗎?你等娃娃兒年紀小小,不算什麼,我已一把年紀也,再折得一折,豈非立刻完之大吉?因此此事老左慈決不敢沾手,因此便不聽、不聞,亦決計不知為妙也。”
雕雪一聽,不由作聲不得,心想:左老前輩所言不錯,生命可貴,我亦正為師兄他擔心,試問準可逼人甘願折損壽數去救陌生之人?孔明心中亦不由一陣難受,因為他深知這千里壓制龍脈之法,非同小可,就連他師父亦無十分把握,否則,他便不需向老左慈求助了!但老左慈是否答應,卻誰也不敢怪責於他,因為這等有損壽數的事,除非他本人心甘情願,不然誰好意思向人強求?“
“好啊!師父爺爺若真的不聽、不聞、不知,那我便決計不學、不隨、不呼啦。”
就在此時,一聲尖脆的嬌呼忽地響起,隨即,一白一青兩條輕盈的身影,從法壇下面躍了上來,身法的輕靈敏捷,竟亦不下於雕雪了。這兩條輕盈的身影,竟然是一身白衣的諸葛慧,一身青衣的笑猴兒,兩人在千里之外趕來,僅慢了仙靈老人左慈一個時辰,這等絕世輕功,已足令人吃驚了。剛才的一聲尖叫,便是諸葛慧所發,她大概已抵法壇下面,十丈外的聲音,自然一一落人她的耳際。
諸葛慧幾年不見,此刻已長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嬌俏少女,但她對二哥諸葛亮的感情不但未減,反而越發熾熱。她獲悉諸葛亮有難,管二七二十一,把她的帥父爺爺像鬼追似的先行催趕前來,她和笑猴兒則隨後跟上,一路上她不吃小喝不眠不休,施展日漸精妙的仙靈神功,如雲飄鳥飛似的向東南直奔,因此只稍慢了老左慈一個時辰,便掠上長江畔南屏山的借風法壇上來了。“
老左慈一見諸葛慧,頭皮便一陣發麻,他於此時最怕見到的人便是他這位嬌滴滴、野溜溜的寶貝徒弟孫兒!不為別的,因為她是欲行祈星借風見鬼大法諸葛孔明的四妹,孔明是諸葛慧最敬愛的二哥!有她在場,老左慈要想推掉這份可怕的差事,只怕便難上加難了。
他也不待諸葛慧上前與孔明相見,光就搶先擋住諸葛慧的去路,急道:“喂!徒弟孫兒!你這不學、不隨、不呼——這見鬼的三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諸葛慧鼓了鼓緋紅的腮兒,一本正經說道:“師父爺爺!
目下我的二哥有難,你不但不加,反而來個什麼不聞、不聽、不知,如此貪生怕死,見危不救,置江南百萬民眾地不顧!這豈非大逆大違了師父爺爺平日向我訓示的仙靈門門規麼?
既然如此,這等只顧為一已之長生不老、不管天下百姓死活的仙靈功,我諸葛慧為什麼要學?既然不學,我為什麼要跟隨師父爺爺去遊戲江湖?若不學、不隨,那慧兒我為什麼要親切切、情真真的呼你為師父?因此啊,慧兒自己只好不學、不隨、不呼了!“
諸葛慧聰明絕頂,她說時溜了老左慈一眼,見他呲牙咧嘴的,顯見又尷尬又難過,便又連忙加了一句:“不過,師父爺爺呵,慧兒剛才匆忙之間,只怕是聽錯了;因此呵,只怕慧兒便說錯了!若真如此,慧兒待會再弄一瓶百花露酒給師父爺爺賠罪好麼?”
諸葛慧說是“不呼”,但她口已不知喊了多少次“嬌滴滴、情切切、意真真”的師父爺爺了。
老左慈被諸葛慧弄得頭髮發麻,心中發毛,又尷尬、又難受;但被她左一句“師父爺爺”,右一句“百花露酒”,直叫得他心中一陣溫暖,想起那百花露酒的美味,這可是諸葛慧近年獨創的一種釀酒妙法,他的口中又不禁一陣唾涎欲滴。終於老左慈猛吞一口唾沫,隨即呵呵笑道:“娃兒!你這是以這見鬼的百花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