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爹爹出門未回,正好留有白米飯,先給這爺孫二人充飢吧。”
老婆婆原來是少女的祖母,她聽孫女這番話,便向龐德公和諸葛亮笑道:“你看老身這孫女啊,但凡見了人客有甚苦處,便連自己吃的,親爹的填肚口糧也樂於獻出來啦!
好,好,兩位請進去用飯,不然,老身準被孫女兒埋怨死了!“
口口口婆孫二人,把龐德公和諸葛亮殷勤迎進屋內。少女輕盈地斟了兩杯以玫瑰花釀製的香茶,捧給龐德公和諸葛亮,少女似與諸葛亮特別有緣,因此特別在他的香茶中加多了二片玫瑰花瓣。
龐德公目力超卓,他立刻便發現,少女捧給諸葛亮的香茶有異,自己的一杯是清澄,而諸葛亮的那杯卻浮著二片豔麗的玫瑰瓣。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動,暗道:“這女娃兒與亮兒似有姻緣之份,否則為什麼偶然邂逅,兩人便如此投緣呢?但如此一來,假如少女真是貂娃,又假如她真是東平峰上那”飛蟬龍脈“的後人,亦即一代奇陰奇麗的少女,正是自己急欲尋找的人選,那其中一些微妙的關係,便令人十分為難了!龐德公並沒有將自己的默思向諸葛亮洩漏。
接著,少女便果然把留給她爹爹的晚飯捧了出來,請龐德公和諸葛亮先行充飢。
龐德公欣然一笑,也不客氣了,捧起白米飯,便吃了起來。
諸葛亮卻驚奇的問少女道:“這位妹妹,你把令尊的口糧給我等吃了,你父親回來,豈非要捱餓嗎?”諸葛亮深知目下戰亂頻頻,百姓生活於窮困戰火之中,他自己也曾經歷過飢餓無糧的苦楚,知道眼前這一碗飯是別人的口糧,心中實在不忍隨口吃掉。
不料少女卻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這位哥哥,你放心好了,雖然我家米糧並不充裕,但區區一頓飯還招呼得起,你安心吃吧。”
少女說罷,轉身便返回廚房中去了。
那老婆婆見了,不由微嘆口氣,喃喃說道:“這丫頭,當真先人後己!她把爹爹的口糧給人吃了,她自己必定又在明日挨一日飢餓,把她自己的一份口糧騰出來,重做一頓飯給她爹爹吃!哎,這丫頭天生俠義心腸,可惜偏生於亂世,可苦了她了。”
老婆婆雖然是喃喃自語,她的話卻已清晰地傳人龐德公和諸葛亮的耳中,兩人不由一怔,停箸苦笑,競再也吃不下去了。
龐德公對少女印象極好,他微一沉吟,便問老婆婆道:“請教婆婆,你家真的是姓貂麼?”
老婆婆道:“老身孃家姓秋,嫁人貂家已六十多年,老身先夫老年得子,即丫頭貂娣的爹爹,亦即老身的獨子。可惜我兒長到廿五歲那年、先夫便無疾而終,含笑而逝,或許先夫是終有子孫繼香菸而欣慰吧!我兒二十娶妻,不久,即誕下丫頭,先夫祈求貂家有孫繼後,便給那丫頭取名為‘娣’,意即望她的腳頭有福,替貂家帶來弟弟。但天有不測風雲,自孫女貂娣出生後,先是她爺爺含笑而逝,接而媳婦也一病去世。
我兒感傷之下,決不肯再娶。哎,貂娣這丫頭,其心性偏像她的爺爺,但凡她喜歡的,便不顧一切去相助,休道她自己的口糧,即使她的生命,只怕也樂意獻出來啊!老身嘮叨多話,兩位休怪。“
諸葛亮一聽,不由目詢龐德公一眼,見他含笑微一點頭,便不再猶豫,坦率的問道:“那請問婆婆,貂娣姑娘的爺爺,是否名勃呢?”
老婆婆一聽,不由大奇,失聲叫道:“小孩兒,你為甚會知道先夫的姓名?你多大年紀了,竟然知道這九年前的往事?”
諸葛亮察色觀言,已知這一家必是東平峰上,那墓中人貂勃的後人了。他也不答老婆婆的疑問,又含笑道:“那再請問老婆婆,貂勃老前輩是否葬於東平湖中的東平峰?當年貂老伯去世,是誰替你貂家勘點東平峰墓地呢?務請老婆婆以實情相告。”
老婆婆一聽,十分驚奇的瞪了諸葛亮一眼,欲言又止,似甚感為難,但見諸葛亮滿臉正氣,老婆婆終於確信這爺孫二人決非歹惡之輩。這才長嘆一聲,說出貂家一段十分離奇怪異、卻又十分悽美動人的往事……原來老婆婆的丈夫,果然姓貂名勃,世居東平湖中東平峰山腳,以務農為生。到貂勃二十歲那年,他的父母便因貧病交加去世了。父母死後,留下幾畝田地,供貂勃過活。
貂勃自幼便酷愛鮮花異草,把田地耕作種糧之事拋開,改而種植花果異草。他又特別酷愛玫瑰,但凡覓得異種玫瑰,便喜歡得如獲珍寶,也不管有得吃沒得吃,有錢無錢,但凡遇到各種玫瑰,或是他喜歡的品種,便非買下不可。有時他實在拿不出銀兩,便把身上的衣服典當,然後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