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扯著嗓子喊著:“讓你當個興趣釣釣就行了,你還想當回老本行啊!你不知道魚是發貨嗎,要吃死我們倆啊!”
還在興致勃勃地想著等到冬季是不是打個洞下網的老頭兒一聽自家老孃們河東獅吼一般的大喝,趕緊抄起凳子,拿著魚竿噌噌地跑回來。若是在遼地,看到這麼一個取了漢人,又這麼懼內的滿人,一定會當做笑柄,傳遍十里八鄉的,然而在這裡,只有他們倆人,也沒有人敢嘲笑老頭。
或許在幾十年前,當金佛迴歸,皇廟大興之時,有這樣一個男子,力撼十龍十象,打得昏天黑地,為只為還俗追尋這個如今已經白了頭的老婆子。當然,這已成往事,也沒有人再去提及那樁荒唐的羞恥事,那個帶髮修行的喇嘛,也成了一個謎。
老頭子將魚竿歇在門邊上,語氣不敢大喘,有不太標準的漢語嬉笑道:“我欠你的嘞。”
女子問道:“幕後誰主使的?”
老婦人臉上劃過一絲黯然,呢喃道:“本以為是龍虎山,如今看來,恐怕是全真家的商枯長——卜運算元了。如此算謀,也只有他這個狠人才想得出來吧。”
女子眸子一凝,飄然而去。
老頭捧著那梨膏,滋潤地喝著,有些愜意地坐在門檻上,享受著最後一抹陽光。老婦人挪回到那張躺椅上,神情動然地看著那張歲月刻蝕的臉,聲音小道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我才是欠你的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