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喇嘛和范文程站在西平堡的最西端。西平,西平,這往西自然就是一馬平川,毗鄰遼河了。范文程摩挲著手,說道:“這楊帆來西平堡也有一個半月了,也是,竟然一點都不著急。詰摩大師,這一次就勞煩您看住楊帆了。範某人要會盛京一趟。這時機也差不多了,該是施行計劃的時候了。”
“範學士儘管去便是,這西平堡小僧守著,只要不是大明領軍來犯,這裡邊一個人都跑不出去。”作為當初抵禦遼東的前哨,這西平堡本就是設計得極為高。想翻牆出去,這基本上屬於是找死的行為。正門也只有向南的一面有,派兵一守,例外便隔絕開來了,而且還有這個先天境的喇嘛時刻看著風吹草動,隨意范文程很放心,要回盛京也不過是禮節性地過來打個招呼罷了。
這次至盛京,快則兩三日,慢則四五天,所以范文程未日落之前便出了城,往盛京城趕去。楊帆今日換了身雅緻的裝束,還沒走出幾步,大明的那群原本是鬥志高昂,討價還價的官員們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似的,愁眉苦臉地道:“柱國大人啊,您看著會盟都來來回回快一個半月了,那群建奴就和我們扯皮條似的,看來是鐵了心不想放我們走了,這……這該如何是好?”一個官員跺了跺腳,手背拍在手中上,有些喪氣。
“是啊,我看柱國大人不如請後方大明軍隊來接咱們吧?這呆在虎狼之地,一日不走,我這覺都沒有睡得安寧過。”那名官員帶著深深的兩個黑眼圈,這行館之中,到了夜裡。都會有兵哨巡邏,每次走過來走過去的,都以為要抓人了。心驚膽戰,久而久之就成這副鬼模樣了。
“行了行了。”楊帆揮了揮手。道:“等范文程回來,不管這盟約成與不成,咱們都班師回朝如何?”
“行。我看這法子行。”一聽到楊帆有回去的意思,住得有些焦躁的官員紛紛鬆了一口氣,見禮都告辭下去了。楊帆拿著冬青,卻沒有回屋,而是和賭九兩人走出住地,準備朝東面的城樓走去。
還沒跨出門。這兩柄刀就這麼直愣愣的伸出來,攔住了楊帆兩人。兩個負責接待的官員皮笑肉不笑地走過來,恭恭敬敬地一禮,道:“楊柱國這是要往哪裡去啊”楊帆他們住的地方,屬於西平堡最中央的地界了,可謂是重兵包圍,插翅也難飛。楊帆平靜道:“這歌舞看膩了,好玩的樂子也沒了,本使準備去西邊城頭看看日落,也寫寫這沙場風光。也不枉此行了。”
那幾名接待的官員暗自笑道,恐怕都要不枉此生了,還有閒情雅緻去城頭看風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心真是寬。
“怎麼?不允許?”
那名官員笑道:“哪裡哪裡,這楊柱國提的要求,範學士臨行前都說了,一概滿足。只是這城頭風大,得多派些人手跟著楊柱國您才行,不知會不會掃了您的詩性?”這個漢官揮了揮手,立馬就有幾百人從後邊跟出來,道:“楊柱國,咱們何時出發?”
楊帆神色不變地說道:“現在就走。”
一遍的官員拉開轎簾。這轎子也是特地給楊帆準備的,不然這一方戰堡。大抵都是武將,都是騎馬出入。很少有坐轎子的人。一邊隨行的官吏喝道,都給我趕緊的,別掃了楊柱國的詩性。
三百來米的路,愣是被幾百人拱著護著,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城內設定有臺階,楊帆下了轎子,便緩緩往城樓上走去。一邊的官員只是站在下邊,並沒有跟上去。這上去有十米高,摔下來可有個好歹的。楊帆和賭九兩人走到城樓上,看著下邊的軍隊,楊帆正對著西邊的落陽,笑道:“九兒,你說說從這裡跳下去,活得了嗎?”
“啊?”賭九眉頭一皺,吃了一驚,道:“爺,你可別開玩笑了。這麼高跳下去,包死的。你可別做傻事,咱們要出去,可不能這樣出去。”
落日的餘輝灑在西平堡的高壘之上,恍若鎏金。楊帆緩緩走到城牆的邊上,側頭望去,發現隔著五米遠的地方,兩個哨兵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便回敬了一個微笑。那兩個哨兵趕緊別過頭,不再這麼緊盯著了。
楊帆的眼睛,在落日的掩映下,金光四射。他緩緩撫在城牆上,道:“九兒,待會兒你可要穩當點,別亂動。”
“哦。啊?”賭九還沒有反應過來,楊帆便一把拎起賭九的衣服,一腳踏在地上,然而就是地下那些官員、守軍目瞪口呆的時候了。楊帆帶著賭九兩人,竟然……竟然翻過了城牆,沒了!
“我……”那個接待的官員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