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至,轉眼時間,已是仲夏。在江南,到處都是土豆豐收的喜訊。江南的地方官員雖說看慣了富庶金銀,但畝產如此之多的土豆,還是頭一次見。
“喂喂喂,瞧見了嘛。我自己的那三分田,種出來的土豆,一拎起來一大串,個個都有雞蛋那麼大,這細算起來,一畝地還真有一兩千斤之多,這東西真是好。”
“呵。好東西還在後頭呢。前幾日,村裡的胡先生就說了,過兩日,朝廷就會直接派人來收糧。抵去原本就減了不少的課稅,剩下的可都是銀子啊。這新政真是好,咱們老百姓也能有些銀錢積攢了。”
鄉間,幾位農家相互閒聊著。有些地主大戶,也樂得開心。佃戶多了,怕折本,如今分派下去的糧食,付清課稅,再將多餘的賣給朝廷,得到的收入,很是可觀。湖廣的早稻也收割完畢,排程往北方。
一時間,錢糧俱齊,讓整個大明朝有了生機。
國公府內,已經有六個月身孕的徐蓉看上去胖了不少,原先略尖的下巴,也變得圓潤了,坐在庭院的樹蔭下,和楊帆一道吃著剛剛採摘的葡萄。
“我想要冰的。”徐蓉見到楊帆大快朵頤地從冰盆裡拿出西瓜和葡萄,吃得眼饞。楊帆笑道:“你就不怕凍到我們的小寶寶嗎?”冰鎮的太涼,楊帆可不敢給徐蓉吃那東西,將另一半未冰的西瓜舀給徐蓉吃。
這幾個月,楊帆是呆在府中時間最長的時候,沒什麼要事。一切,都要等待著入秋之後,才會施行,所以楊帆也不急於一時。便安心地呆在了府中。朝政依舊如此,不過在楊帆和周延儒細談一番之後,少了彼此的攻訐。多的,便是比政績。戶部新任的尚書倪元璐無疑是最為出色的。主要還是一系列的政治改革,令大明的國庫無比的充盈。
商終究是商,見著官還得低頭,稅改施行,茶葉、礦業、鹽的稅銀,僅僅是半年間,就已經*百萬兩入庫,十分可觀。這也令原先反對稅改的聲音漸漸壓了下去。貧民減壓。國庫充盈,也就少了尖銳的矛盾。各地的奏摺紛紛傳來,都是寫著百姓擁戴,拍手稱快的安定場面。
唯一讓朝廷擔憂的,還是中原、陝地的旱災、蝗災以及鼠疫。儘管賑災的物資已經派送下去,還是有許多人餓死,這樣的大災荒,陝地、關中到處都是。楊帆聽聞,也只能頻頻嘆氣,沒糧食。如何救得活。等到江南、湖廣的糧食到了,由於屍體未及時的處理,鼠疫橫行。整個陝地都是一副慘象。
收到情報的楊帆,也不得不入宮,請朱慈煥做出表態。便有了後來感動涕零的戒葷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主要是講了陝中災亂頻生,新皇於心不忍,戒葷食素,祈求上蒼保佑,讓大明度過難關。這一招的作用呢,多少還是有的。打的自然是感情牌。楊帆自然寫不出那樣肉麻的話,似乎是一位大學士所寫。
楊帆也是無可奈何。糧草未到,賑災不是光拿銀子就可以解決的。七月的那場鼠疫,送來的情報。讓楊帆都有些咋舌。感情牌也只是下策,楊帆能夠想到的,也只是將亂象平息到最低。連當朝天子,都吃素來請求上天寬恕了,那些水深火熱的貧民也只能在艱苦的環境中求生,落淚自憐。暴亂也只是區域性地方發生。
徐蓉靠在搖椅上,用手撫著拿隆起的肚子,道“你說,我們的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懷胎幾月的徐蓉一臉母性的光輝,喜愛地看著自己的肚子。
楊帆吃完最後一口西瓜,將木勺放在瓜皮上,躺在一邊的木椅上,道:“一定是個女孩。我聽了這麼久,動靜也不大,肯定是個安靜的女孩子。”
“你是沒聽到夜裡這小傢伙是有多熱鬧,好幾次將我驚醒呢。”徐蓉一臉幸福地樣子,“這調皮的小傢伙一定是聽到了你在偷聽,就故意安靜了呢。”她笑了笑,嘴一張,“你聽……這小傢伙又在鬧呢。”
“哪裡,哪裡,我聽聽。”楊帆立馬直起身來,貼在徐蓉的肚子上細細感覺。
這樣的生活,對於楊帆來說,都是來之不易的。
“老……老爺……”
楊帆抬起頭來,問道:“什麼事?”
“宮裡來旨了,讓您去一趟。”
楊帆點點頭,道:“備車吧,我隨後就來。”
徐蓉握著楊帆的手,道:“路上當心點。”楊帆呵呵一笑,道:“知道了。”
……
……
金秋將至,盛京城少了眾親王,八旗精銳盡出。皇太極原先準備親征朝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