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生意好著呢。今年春闈,就等著我家相公科舉高中了。看著吧,等會統統殺得你們片甲不留,哈哈哈。”
“等你那小相公高中?那我是不是得履行三年前說的要入土為安了?哈哈”西側一老頭白髮自然披垂著,體型消瘦,然而精神卻是十分的矍鑠,打起麻將來,嗓門最響。天字柒號鐵鋪的老太爺,老當益壯,年過七旬,兒子、孫子、重孫子都是四世同堂了,還死死地攥著手中的生意不放。
“碰!哈哈。”陸記米鋪的東家喊了一聲,“如花,你那小相公都九年不中了,要實在想當官想瘋了,不如像那個石子君的,買個員外郎當當。”
“那可不行,吾家相公可是要憑真材實料當大老爺的,前三次的考官都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次啊,聽說是禮部的徐光啟徐尚書主考,他是個明眼人,一定會看到吾家相公的才華。”
只有背面的那位,一聲不吭,專心致志地打著麻將,表情都是那麼嚴肅。
婦人摸起一張牌,繼續道:“要我說啊,和什麼人打馬吊最沒味道?就是和老劉打最沒味道。打起馬吊來都板著張死人臉,跟誰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
包括一邊的三位,都默默點頭表示贊同。最可笑的是老劉同志自己也點了頭,依舊一聲不吭。只是到了關鍵性的一刻,老劉同志終於開了金口。
“和了!”大手將牌一推,然後繼續保持沉默,坐等三位麻友給錢,眼中殺氣凜冽,好像在暗示誰敢拖欠老子就砍死誰。
“我說老劉,能在多說兩個字嗎?你多說一個字,我給你一百兩,如何?”南邊的胖老頭笑道。
老劉同志雙手環抱,略微思忖片刻,將手伸出,道:“給錢!”
“……”
“……”